人人都说齐宵齐皓的性子像他,其实只有他知道,两个孩子的性子是像徐氏的。
若非她那么倔,一个家又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他长长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忽然齐宵身边的常随卫进在门外道:“国公爷,四奶奶晕倒了!”
唐氏晕倒为何来和他说?齐瑞信微怔问道:“请大夫了吗?”卫进就回道,“请了,说……说四奶奶有了身孕!”
齐瑞信蓦地愣住,回头去看卫进,问道:“什么?”卫进回道,“大夫说四奶奶有了身孕!”
齐皓有子嗣了?
齐瑞信脸上露出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期待和喜悦,他微微颔首回道:“去和老太君和二夫人说一声,请她们过去瞧瞧!”
卫进抱拳应是。
齐成不敢置信的看着齐瑞信,唐氏有身孕了?怎么可能,齐皓当年落马受伤伤的不止是腿,那是齐皓亲口和他说的,他和唐氏这么多年根本就是有名无实,唐氏怎么可能有孕!
还有,老四媳妇儿有孕,为何是老五身边的常随来报?
一瞬间齐成心里转了几道弯,他想不明白不由去看齐瑞信,忽然,心中一个激灵……
是啊,他心里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齐瑞信相不相信。
很显然,齐瑞信不但相信还非常期待。
这是老四的主意,还是老五的手段?是在向他宣战了吗?是在暗示他们对那个位子也有兴趣了吗。
心中冷笑一声,齐成嘴角浮现出满满的嘲讽,一个假装冷漠一个故作清高,到头来还不是想要爵位想要那个位子!
“父亲!”齐成笑了起来,很欢喜高兴的样子,“四弟受苦多年,此事当真是大喜!”一顿又道,“孩儿原在佛祖,在列祖列宗面前,替四弟诵经念佛,祈求他子嗣繁茂,顺遂平安。”
齐瑞信满意的看着齐成,微微颔首,看着他们夫妻道:“这件事苏氏受了委屈,虽未酿成大祸,但其心可恶,你们若想赎罪便去求苏氏原谅吧,若她点头此事我不再追究。”话落,他又看着齐成,道,“你先疗伤,旁的事稍后再说。”话落,他朝银冬点了点头负手而去。
银冬去扶齐成,招呼大夫进来。
齐成视线一点一点转过去,看向垂着头恍惚不安的成大奶奶。
贺喜的人散去,齐皓淡淡的坐在唐氏面前,唐氏垂着头,房间里寂静的落针可闻,不知道过了多久,齐皓开口道:“……为什么?”
唐氏垂着头,面颊微红:“夫君说什么?”
“为什么?”齐皓重复,目光紧盯着他,唐氏一点一点抬起头来,平如无声的退出去将门关上,守在了门口,唐氏才开了口,回道,“妾身……只是想替夫君争一争。”
“为我争?”齐皓声音含着冷意,“为我争你做这事的时候为何不和我商量?”
唐氏眼泪落了下来,轻声道:“我……我也是没有办法了。”齐皓拧了眉,手指紧紧攥着轮椅的扶手,“没有办法?我看你根本就是贪慕虚荣,根本就是见旁人得了诰命你内心蠢蠢欲动,动了妄念!”他这话说的极重。
唐氏腾的一下站起来,嘴唇动了几下,却气的只知道哭,齐皓冷声道:“你去,现在就去,告诉所有人,你根本没有怀孕!”
“不!”唐氏摇着头,“妾身不去,妾身想争一争,哪怕粉身碎骨,妾身也不怕!”
齐皓失望的看着她,摇着头已经觉得多说一句都是负累,他冷笑道:“好,你不说,我去说!”唐氏拉着他,求着道,“夫君,求您了,别去!”
齐皓一把推开她,唐氏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齐皓,齐皓似乎也是一愣,手指动了动似乎想要去拉她却又收了回来,沉声道:“我索性与你说明白了,那个位子我根本没有想过,我不配也没有这个能力。”一顿,看着唐氏,“这个位子,只有五弟合适,所以我告诉你,你不要再做这种无聊的事了。”
“夫君!”唐氏突然爬起来跪在他面前,泪水连连,抱着他的腿覆在他的膝上:“夫君,我知道你们兄弟情重,可就是因为你们兄弟情重,我才要放手一搏,因为……”她箍着齐皓的腿,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因为这也是五弟和五弟妹的意思。”
齐皓浑身一怔,不敢置信的看着唐氏,叠声问道:“你说什么。”唐氏抬起头,哭的眼睛红肿却透着一股子楚楚动人,“是五弟妹让我这么做的,她说您需要走出去,走出书房,走出国公府,走出自己心里的围城,只有这样才能让您重生,才能成为一个即便坐着轮椅,依旧能顶天立地的齐皓!”
“这些,不是您开一个书院,交一个朋友就能做到的。”唐氏看着齐皓,字字郑重,“妾身身在局中,却不懂,可五弟妹不同,她旁观者清,她说她上次来时,见您的书房里摆着的皆是史书,您看的也是国策,天下事,足以证明您心里是有抱负的。可您为什么要将自己包裹住呢?!”话语一顿,她含着泪却依旧笑着道,“妾身期许,等待,哪怕您的心永远不可能给妾身,妾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