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里乖,多读书些也能长些见识。”
“我?”暮春听着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了下去摆着手,“我不行,不行!”
“不着急,你自己再想想。”蓉卿知道他依旧困在自卑之中,就道,“这个世上,或许做每一件事旁人都会看你的出生,评论你的容貌,以此来主观定论你的地位和价值,唯有读书不同,一个真正的读书人,别人在乎的只有你的学识和人品,只要你站的直行的端,不卑不怯不退缩,即便未来你遇到更大的困难和非议,你也会发现,没有什么能有击倒你,因为……能击倒你的,只有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只有这里溃败了,害怕了,退缩了,你才会被苦难击倒,被非议淹没。而……没有人能帮得了你,除了你自己。”
暮春瞪大了眼睛,努力消化着蓉卿说的每一句话,这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说这些,也是第一次有人告诉,人活着不是靠容貌不是靠钻营算计不是讨好奉迎不是靠上位者的提携和赏识,只是靠自己,有尊严的自由的顶天踏地的活着!
“八小姐。”他喃喃的看着蓉卿,嘴唇嗫喏了几次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蓉卿怕他年纪小说多了反而给他添了负担,笑道,“别多想了,早点去歇着吧,今晚明兰明期跟我睡在这里,你去她们房间,好好睡一觉!”
暮春垂着头站了起来,颔首应是:“是!”明兰就带着他去了后面的倒座,蓉卿看着明期吩咐道,“去看看二夫人回来了没有。”
明期应是,出去了一刻又转了回来,回道:“二夫人还没有回来。”蓉卿就拿了书慢悠悠的读着,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约莫临近亥时二夫人才由胡妈妈扶着回来,蓉卿又等了一会儿,才带着明期去敲二夫人的门。
二夫人见她来并不惊讶,请了蓉卿坐下,笑着道:“可是有话要和我说?!”从蓉卿提议来滦县,她便知道蓉卿是有原因的,只是那时候她不确定她意欲何为,所以生出犹豫,如今她们相处久了对蓉卿她也了解许多,便也没了那许多的顾忌。
反而感谢她,若非她几次相劝,她只怕依旧没有勇气回来。
“是!”蓉卿有些不自然的看着二夫人,愧疚的道,“我邀母亲回滦县,实则是有原因的!”
二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蓉卿就将自己的打算和她说了一遍,提到了暮春:“……一开始虽只是彼此利用,可如今他一个孩子在外,我也着实是不放心,所以……”二夫人始终微笑着听她说着,待听到暮春的事情,她看着蓉卿就道,“你这孩子,胆子着实不小!”
蓉卿没有说话,二夫人就叹了口气,又道:“也难为你这样,这个家里也没有人能帮得了你,你若没有这样的心智和胆识,又怎么过的下去。”她怕蓉卿对自己内疚,就轻声道,“你不用多想,我的心情我自己知道,回滦县也并非是因为你,而是我自己想要回来了。”
蓉卿泪睫于盈,喊了声:“母亲!”她依旧是愧疚的,二夫人就拍了拍她的手,问起暮春,“他人在何处?”
“在我房里呢。”蓉卿看着二夫人说着,又道,“旁的事情到是好说,唯有一个户籍只怕是不容易。”顿了顿又道,“我想出些钱给她买个户籍,可是又没有门路,所以就想求求母亲,问问祖父有没有办法。”
“这不是难事。”二夫人点着头道,“一个户籍而已,明日我与父亲说说便是。”
蓉卿听着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笑道:“谢谢母亲!”二夫人就微微一笑,道,“不满你说,当我看到唐总管来追逃跑的小厮时,我心里亦是高兴的,那个院子里的孩子太苦了。”
“他们不及您辛苦。”蓉卿红了眼睛,觉得二夫人这么多年太不容易了,“这个家里,最辛苦的是您。”
二夫人脸上露出恍惚的样子,仿佛在回忆什么,过了许久她道:“……成亲那一夜看到他时,他英俊风流儒雅清隽,我心里也生出许多的期许和希望,想着和他白头偕老为他生儿育女……”说着一顿又道,“可是他没有看我,更没有留下,而是丢了我一人去了外院,那时候我只觉得心里失落难过,可是自他离开后,就没有踏进我的房里,一天一夜,一月一年,到如今整整十三年我们就像是不相干的陌生人,只有过年过节时见上一面,可是他呢,却仿佛像是根本将我忘了,连正眼都不曾瞧过我……”
蓉卿隐隐猜到了什么,紧紧的握住二夫人冰凉的手。
“我没事。”二夫人转目看着蓉卿,笑着道,“如此也好,我现在更多的是庆幸,他让我保留了清白,若不然,我如今也不会好好的活在苏府。”
蓉卿的眼泪落了下来,她抱着二夫人,只觉得心酸,一段婚姻整整十四年,她却依旧保留着处子之身,苏茂源自始至终都不曾碰过她,蓉卿心里说不上是庆幸还是什么感觉,只能任由眼泪落下来。
“别伤心!”二夫人抹了她的眼泪,低声道,“人在做,天在看,佛祖亦不会任由这样凶恶之徒作乱人间的。”
蓉卿抹了眼泪,点了点头,二夫人轻声道:“容匀的事我也很伤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