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来干什么,总不会是找她医治吧。
“我去看看。”她点了头又和冯匀道,“你再回去嘱咐一下那几位拆石膏的病者,恢复锻炼时切忌不要操之过急。”
冯匀应是而去。
她则去了前面,正堂里坐了五六位百姓,她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非常显眼的主仆二人,对面两人也看到了她,在嘈杂忙碌的大堂中,连翘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县主,求求您救救我们奶奶吧。”
还真是来求找她治病的?顾若离走过去,抱臂看向崔婧文。
崔婧文满面的哀求和期盼,但一双眼睛里却是露着讥诮和嘲讽……
所有人都被这突发的情况吸引了注意力,看向连翘,只觉得奇怪,同安堂向来不拒绝客人,怎么还有人用这种方式来求医的。
“县主,求求您救救我们奶奶吧。”连翘当着所有人的面朝顾若离磕头,“我们奶奶不行了,如今只有您能救她,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顾若离没说话,袖子就被方本超扯了扯,压着声音道:“县主,这两人有点奇怪啊。”
“不是有点奇怪,是很奇怪。”顾若离看着崔婧文,低声回方本超的话,“这叫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来绝不会是为了求医。”
不求医,那是因为什么?方本超愣了愣。
顾若离心头也转了几圈,若是崔婧文的病情正如杨文治所言,肾脏衰竭的话那么她这会儿就已经是病入膏肓了……就算他们之间无冤无仇,她也回天乏术。
想必她自己也知道吧。
那她来做什么,打算死在她的同安堂,让世人觉得她见死不救,有违医德?
这让她想起来外传崔甫强奸丫鬟的事情。
崔甫虽胡闹,但是在女色上二夫人管的很严,他身边不是小厮就是婆子……而且,他年纪也小,若没有人做手脚,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去做这种出格的事。
看来,她是为了断二夫人想要夺爵的野心,所以她毁掉了崔甫,让他名声扫地,无脸肖想爵位。
她打量着崔婧文,就看见她扶着胸口,很痛苦的,一点一点的倒在了地上。
至始至终她都没说话,但样子已经让所有人都揪了心,相信她不是无事生非,而是真的来看病的。
那就看顾若离救不救了。
顾若离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柔声道:“颜大奶奶,您这是来同安堂求诊的?”
“是!”崔婧文看着这张近在咫尺,容貌精致的脸,恨不得撕了才好。可是这是最后了,她再没有别的力气。
“你是杨大夫的病人。”顾若离犹豫了一下,回头吩咐张丙中,“去请先生来吧,就算今天接了病者,也要和他说一声才好。”
张丙中应是,崔婧文忽然抓住了顾若离的手,摇了摇头:“不用,伯祖父已经同意了。”
“县主,求求您救救我们奶奶吧。”连翘没有别的话,一个劲儿的磕头,韩苗苗看不下去,上前喝道,“你脑子有病吧,我们县主还没说话呢,你在这里拜祖宗呢。”
连翘忽然抬起头来,看着顾若离:“县主,若您不给我们奶奶医治,奴婢今儿就……”她说着,忽然起身,猛然就朝门上撞去,顾若离伸手去抓,韩苗苗已经一个箭步蹿了过去,抬脚一踢,将连翘踹在了门外,人摔了一跤可却没有撞到头。
旁边的人一片哗然,越发闹不明白这对主仆是来做什么的。
“你就是这个打算?”顾若离挑眉看着崔婧文。
若是可以,她当然不会这么做,可是她被逼到了绝路,她无人可用也没有人相信她,唯有的就是这最后的一口气,就死在这里,死在同安堂里,化作鬼她也要夜夜盯着她。
顾若离手腕一翻,扶了崔婧文的脉,随即眉头略簇了簇,正如杨文治所言,崔婧文的病情确实已是药石无医了。
只是这脉……
她放了手,和韩苗苗道:“去请兵马司的人来,就说我这里有歹人讹诈。”
众人一愣,旁边就有病者问道:“县主,她……她看上去不像啊,确实是病了。”崔婧文脸浮肿的厉害,人也憔悴不已,单看外表就知道病的不轻。
“病了的人也可以讹诈。”顾若离含笑道,“等兵马司的人来了再说。”
那人就点了点头,道:“县主既然这么说,那一定有您的道理。”
“顾若离。”崔婧文怒道,“我来看病,你有违医德见死不救,居然还说我讹诈,你居心何在。”
顾若离摆了摆手,道:“东城兵马司离这里不远,很快就来了,你和他们说吧。”
崔婧文撑着站起来,回头去看连翘,她正被韩苗苗看着坐在门外。
果然如同顾若离所言,兵马司的人来的很快,一进门就朝顾若离抱拳,道:“县主,听说有人来捣乱,把人交给我们就好了,您忙您的。”
“周大人。”顾若离笑了笑,就指着崔婧文道,“就是这位夫人,她来捣乱的。”
在兵马司做官的,大多是京中勋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