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永远记得,只要说起崔甫,就会想起这件事,将来莫说恩荫,就是出门交友他也会耻辱的抬不起头来。
在京中,想娶一个有点头面的女子,都不可能。
如果大家不失忆,崔甫的未来已经可以看得见了。
“不过你还有大姐,你可要好好对她,将来你就只能靠着她翻身了。”崔婧文掩面咳嗽了一声,“不过,也要她能活到那个时候才行。”
二夫人大怒!
她的儿子,她细心教养的儿子,二夫人突然上去掐住了崔婧文的脖子:“你这个贱人,贱人!”
“你可不能杀我。”崔婧文瞪着眼睛,被她攥的面色发紫,“我的命,可还有用呢。”
二夫人一怔,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崔婧文说害过她的,她都不会放过……先是她,其次是崔延庭,现在就该轮到方朝阳和顾若离了……
二夫人放了手。
崔婧文喘着气笑了起来,她撑着额头像是见到了多么可笑的事情一样,笑了许久,才讥诮的看着二夫人:“你看,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你也不比我高明多少。”
二夫人反手就打了她一个耳光,咬着后槽牙道:“我和你不同,至少我敢做敢担。”
“是吗。”崔婧文不屑,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抚着自己的鬓角,道,“我要走了,咱们最好永不相见。”
二夫人气的胸闷,可是却舍不得真的将她杀了,崔婧文是要死的人了,就如她自己所说现在杀了她太可惜了,那就让她和顾若离狗咬狗去吧。
她忍着,冷笑着看着崔婧文慢慢的往外走着,她走的很艰难,似乎每走一步对她来说都是极大的煎熬。
“崔婧文!”崔婧语大喊一声,“你给我站住,你要死就死在我这里,不要再出去丢人现眼了。”
崔婧文没有理她,淡淡的和二夫人道:“语儿就教给你了,可千万不要让她去捣乱才行啊。”
崔婧语猛然转头看向二夫人,二夫人抿着唇显然在思量这个问题。
崔婧文自己开了院子的门,走了出去,上了巷边停着的马车,车慢慢的出了巷子往同安堂而去,半道上连翘来了:“奶奶,您还好吗。”
“和世子妃说过话了?”她看着连翘,“都说了什么?”
连翘目光闪了闪,垂着头回道:“世子妃说让我和您说,要是县主不愿意救您,她可以送你去岭南养病,那边也有许多名医,等到了那边您的病说不定就有救了。”
“是吗。”崔婧文靠在车壁上,笑了笑,“有没有将我写给颜释文的信交给她。”
连翘点了点头。
“那就行了。”她闭着眼睛,许多事在她眼前一一划过,高兴的,不高兴的,都清晰的一一划过,她忽然睁开眼望着连翘,道,“记得我和你说的话吧,她若是不救,你便碰死在同安堂。至于你家的人茂燊会有人给他们送钱去。到了地下,我们还是好姐妹。”
连翘看着崔婧文,满目的悲凉和绝望,垂着头应道:“是!”
车停下来,她们听到车夫喊道:“同安堂到了!”
“奶奶。”连翘慌乱的翻出茶具来给崔婧文倒茶,手不停的抖着,指尖有什么滑落在茶盅里,她捧着过去,“奴婢再最后服侍您一回。”
崔婧文看着她,笑了笑,接过茶一饮而尽。
连翘垂了眼帘,眼红红红的,过了一刻她扶着崔婧文下了马车。
这里她来过有几次了,虽未曾进去过,但门头却非常的熟悉,崔婧文站在外面,看着里头四五个大夫忙碌的身影,还有七八个病人或坐或靠的歇在中间等候,生意比其他医馆都要好很多。
主仆两人进了门,其他人不认识她,但在药柜前忙着的张丙中却是见是过的,他和韩苗苗打了个招呼,跐溜一下跑去了后院。
顾若离正和冯匀一起拆解石膏,几个骨折的病人恢复的都很好,她不由长长的松了口气。
“总算是有惊无险。”她含笑和冯匀道,“关节处的积液也吸收了,若不然还要做引流。”
冯匀听着一愣,问道:“引流就是您所说的,将身体内的出血或者分泌液通过微创开口引流的方式排出来或者吸出来?”
“是!”顾若离道,“关于这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两人一边走一边出了门,“上次你做的抽水桶,还能做的更小吗,如手掌大小最好,还有管子,我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做软管来用。”
“那个我回去试试。”冯匀回道,“至于软管,许多东西都是空心的,您担心的就是易折或不够柔软是吗,此事我来办,早年我家做竹席,有很多办法,我回去试试。”
她和岑琛试了很多方法,但这方面冯匀显然比他们在行,她高兴的道:“若是能解决这个问题,那我们又前进了一大步啊。”
冯匀抱了抱拳,道:“过些日子,我再给您答复。”
她正要说话,张丙中匆匆跑了过来:“师父……那个颜大奶奶来了。”
崔婧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