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再说。”圣上含笑道,“就是胸口有些疼,谁不着罢了。”
樊氏还是不放心:“那请娇娇来看看吧。”又道,“她的医术你是知道的!”
圣上顿了顿,点头道:“也好,明儿请她来看看。”等樊氏离开,圣上还是请了裘太医来,“朕又睡不着,心口隐隐的疼,你给朕煎副药来吧。”
裘太医应是,忙出门去煎药,小半个时辰端了进来服侍圣上喝了,身上便靠在床头迷迷糊糊的道“皇后让朕明儿请静安县主来宫中,届时你也一起来吧,正好你们也可以探讨一下,朕如今到底是什么病。”
这一年多他常常是夜不能寐,吃了好些要,也都无济于事。
这不能入睡的感觉,实在太多痛苦。
“是。”裘太医应了,目光就顿了顿,陪圣上又说了一两句见对方不再说话,他便轻声轻脚的退了出去,金福顺见他出来低声问道,“圣上歇了?”
裘太医颔首,回道:“金公公暂别入内,免得扰了圣上休息。”
金福顺应了,守在了门外。
裘太医回了太医院,径直去了煎药房,就看到有人在里面,他快步进去就看到孙道同正拿着一个清洗过的药罐看着,他眉头微拧含笑问道:“孙大人这是作何?”
“裘太医。”孙道同放了罐子,望着他道,“今晚不是您当值吧?”
裘太医回道:“是!”又道,“只是不敢怠慢,怕圣上急事传唤,便留了下来。”
近年圣上睡眠不稳,失眠之证百法无解,只有裘太医有法子治圣上的病症……所以,圣上夜中难安时,常唤他去,而煎药熬药之事,也都是裘太医亲手操办,从不假手于他人。
孙道同打量了一眼裘太医,微微颔首道:“你也累了,今夜本官值宿,裘大人早点去歇息吧。”话落,不急不慢的出了门。
裘太医回头去看孙道同方才拿的药罐,顿了顿便将那罐子提起来出了门。
孙道同在院子里停了一刻,去了药房,太医院的药房备药充足,几乎是世间的药这里都备的齐全,他立在药柜前想了想,开了个抽屉抓了味药闻了闻,若有所思的样子……
第二日一早,顾若离被请进了宫里,她到时圣上正下朝,去里间换了寻常的直裰,他含笑道:“娇娇用早膳不曾?”
“用过了。”顾若离觉得奇怪,太医院这么多大夫,圣上怎么还请她来,“静安给您请脉吧。”
从面色看,圣上的脸色有些发灰,人也瘦了不少,但精神看上去很好,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再等等。”圣上请她入座,含笑道,“皇后和裘太医还没有到。”他话落,就听到外头唱着皇后驾到,随即樊氏由女官簇拥着进了门。
顾若离上前行礼,樊氏携了她的手,笑着道:“本宫当你要稍晚点,给圣上请脉没有。”
“圣上说您挂念着,所以要等您来了以后再请脉。”顾若离笑看着樊氏,其实樊氏和圣上的感情很好,在居庸关事变前,圣上就不大去别的宫,事变后也只有樊氏一人陪着他,两人感情更甚。
她听闻圣上复辟后,虽将以往的嫔妃从冷宫接出来,可却鲜少去后宫走动。
“你这孩子。”樊氏笑了起来,裘太医由金福顺引着进来,樊氏就望着圣上,圣上回道,“是朕请他来的,正好让他和娇娇一起讨论一下,说不定两人一商量就有更好的法子也未可知。”
樊氏明白,就上前去扶着圣上落座,顾若离和裘太医互相行了礼,她上前扶了圣上的脉。
停了一会儿,樊氏问道:“如何?”
“圣上寻常都有哪些不适?”她觉得有些奇怪,圣上就回道,“偶有心悸时,便彻夜难眠,实在是困顿烦躁。”
顾若离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又问道:“那都用了什么药?”
圣上就去看裘太医,裘太医淡淡的回道:“用安神丸!”
“那用了后,圣上尤觉得如何,可有效?”顾若离又扶了圣上的右手,就听圣上回道,“吃药后就有效,旁的药却毫无用处。”
顾若离越发觉得狐疑,圣上虽有心悸,可不寐之证并不是因为心,而是病在胆上,用温胆汤就可以了……何以用安神丸也能凑效?她奇怪的看着的裘太医,起了身,语气很客气,“可否劳驾裘太医将药方给我看看。”
“可以。”若是一般人自然会生气,毕竟裘太医也不是一般的小大夫,顾若离这样不免有质疑的意思在,但此刻他却是神色寻常没有半点不悦,将药方递给了顾若离,她看了看还真是普通的安神丸配方。
“裘太医的药不会有问题。”圣上笑着道,“这一年多夜里难眠时,都是裘太医一剂药让朕安睡的。”
顾若离满眼的不解,这就跟肚子疼却给了头疼药一样,原以为没有用,却偏偏起到了作用……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娇娇开个方子。”和裘太医比起来,樊氏自然更信任她一些,顾若离应是在桌案上写了温胆汤的病方递给了樊氏,“圣上的不寐出自胆,这一副温胆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