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可说的。”崔婧文淡淡笑了笑,顾若离来法华寺也不是一个人,“她心思不在这些事上,也无处可说。”
顾若离根本不会安于内宅,也没有兴趣和女子你来我往,她一门心思都在同安堂,都在疑难杂症上,所以被别人看到她或许还会紧张一二,可对方是顾若离她是一点都不担心。
“也是。”连翘也觉得自己想的多了。
崔婧文不再说话,拿了手边的一本《伤寒论》借着光线慢慢看着。
主仆二人回了建安伯府,就听到府中的婆子道:“二小姐,马伯爷和马夫人来了,在二夫人的院子里。”
这段时间,建安伯府的中馈都由崔婧文打理着,三夫人自己开的小灶,几乎不和他们来往,若说在意的,恐怕除了崔岩的婚事,也没有她在意的事情了。
“我去看看。”崔婧文去了二夫那边,平凉伯马翼昌与马夫人正由崔延孝送着准备出门,她忙上前行了礼,道,“舅舅,舅母来了。”
马夫人笑着携了崔婧文的手,道:“最近家里事情多,不过好在太平了下来,这些日子得亏你这孩子懂事,要不然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
“舅母谬赞了,我哪会什么,都是二婶在教我。”崔婧文笑着道,“您和舅舅不再坐会儿,我让人备了席面,在这里用晚膳吧。”
马夫人摆手:“留不得,家里还有许多事。”她说着又道,“你婚期将近,事情都是你祖母和舅母安排了?”
“是!我也不懂这些,再说……”她红了脸,马夫人赞赏的点了点头,道,“你的苦舅母晓得,时日长着呢,好人总会有好报的。”
崔婧文点头应是,红了眼眶:“只是二婶受苦了。”
马夫人的目光就闪了闪,眼中划过愤恨,只是顾若离也好,方朝阳也好,只要赵勋在朝中他们谁都动不了。
她们也不可能为了一个二夫人,搅进泥潭里,成了赵勋的眼中钉。
这口气,只能咽下去。
“都过去了。”马氏安抚的道,“咱们踏踏实实的把后面日子过好了,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崔婧文笑着点了点头,马氏又道:“听说三夫人在给倓松说亲?”
都在惦记着崔岩的婚事啊,虽建安伯府日渐凋落,可说到底还是个伯夫人,掌着一府的中馈,崔婧文颔首回道:“是放出这话了,具体还没有说到哪家去。”
马夫人含笑道:“是要抓紧将婚事办了,家里也少不得人撑着才是。”
崔婧文应是。
回了城中,赵勋被圣上唤去凤梧宫,圣上和樊氏都在,见着他到樊氏就道:“方才收到太子的信,他打算这几日的登船回京了,你可知道这件事,他和你说了吗?”
“没有。”赵勋回道,“不过这天气上路倒合适,明日我派人去沿路接他!”
樊氏皱着眉有些忧心的样子,道:“他回来我们自然高兴,早晚都要回来的,我们也有好几年不曾见过。只是他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也没有和我们商量一句,这不会是他身边新养了什么人吧,你知道吗。”
樊氏说此话不是没有道理,赵凌性子懦弱耳根子也软,且能力也是一般。就如他早先想要回来,他们左盼右等的,他却是总能被这件事那件事的拖着,这一回他事先什么都没有说,竟直接回来了。
“这个没有听说。”赵勋回道,“等他回来我们也就知道了。”
樊氏点点头,又回头看着圣上:“趁着人没到,让人将太子府规置一下,您看如何。”
“此事你看着办。”圣上含笑道,“到时候把昀儿放在你身边养着就好了!”
皇后也惦记着孙子,点着头笑道:“臣妾也正是这个意思,真是想那个孩子。”她当初将皇孙送去南京,还是额森赶来的时候,她将他们都送走了,没想到……后来却是发生了那种事,太子没登基反而……
现在想想她都后悔不已。
赵勋没有说话,见圣上揉了揉额头疲惫的样子,便起身道:“明日我就派人去接,圣上和皇后娘娘早点歇息,路上不会有事。”
“好,好!”樊氏应着,亲自送赵勋出来,她这才红了眼眶和圣上道,“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怪我这个做娘的,这一年多我真的是……日夜煎熬。”心心念念的想见儿子孙子,却又怕他们回来怪她,毕竟,中间出现了那么多波折。
圣上安抚道:“让他们留在金陵有留在那边的好处,这两年局势刚稳他回来你让他怎么做,留在那边还能得一个仁厚的贤名。”赵勋为了稳固朝堂,肃清余孽杀了那么多人,这些事赵勋做就没事,别人只会说他忠心,可要是太子做,结果就不一样了。
留在金陵能落个干净的名声,现在大局已稳,他回来一切都是顺风顺水……
有赵勋在,他这个贤名就永远还在。
这就是君臣之差,圣上心里清楚!
圣上说着人越发显得没什么精神,樊氏扶着他道:“是不是不舒服?请太医来瞧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