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吴孝之笑呵呵的背着包袱进来,道:“老夫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启程。”
赵勋看向他,一改先前怒发冲冠的样子,道:“先生来的正好,我有事与你说……”吴孝之颠颠的过去。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陈达匆匆回来,还不等他进去,赵勋已在房里道:“进来。”
“爷!”陈达脸色尴尬,撇了眼正喝着茶悠闲的吴孝之,“找不到霍大夫他们了!”早上他派去的人还看到他们在和别人谈铺子,他们有事要办,京中人手也不多,就没有再跟,没有想到晚上就找不到人了。
“不是让你派人跟着的吗。”赵勋紧蹙,吴孝之也是一愣,“跟丢了?”
陈达羞愧的摇头,他哪里想到会找不到他们。
“她在京城毫无根基,能去哪里。”赵勋拧着眉,方才压下去的怒意又隐隐升了上来,这个丫头,居然敢对她用计!
他第一次看错了人,以为她就算能猜到几分,可也没有这个胆子真的躲着她。
赵勋的怒越发的盛。
陈达几人大气不敢喘。
“要不,再去找找?”吴孝之打量着赵勋,语气里也透着一份谨慎。
赵勋沉着脸坐着,看了眼表,沉声道:“我们没有时间了。”她既然敢躲,以她的性子,就肯定有把握,他不易找到。
现在他没空和她捉迷藏。
“先生给她写封信。”赵勋凝眉,吴孝之一愣,忙提笔沾墨,“写什么?”
赵勋顿了顿,声音里透着一股让人生凉的冷意:“告诉她,让她保重。”
吴孝之愕然,他还以为是威胁信呢?心头一转,他又明白过来……既然没有找到人,就没有必要撕破脸,以霍大夫的性子,就算哪天暴露了,至少也能念着他们的交情,而犹豫几分。
硬的不成,就来软的。
吴孝之飞快的写好,又添了几句惜别的话,叠好塞进信封递给陈达。
陈达拿了信飞快的出去,赵勋和吴孝之快步出了门,韩妈妈赶过来,“爷,王府那边来人了,说……说找您。”
“杀了。”赵勋听着头也不回,在门口看到泊的两辆马车,不由神色微顿,吴孝之笑呵呵的指着赶车的小厮,“车都不要了,给老夫找匹马来。”
赵勋紧抿着唇,翻身上马,一行人很快消失在京城。
顾若离第二日醒的很早,她刚有点动静,雪盏便在门口轻声道:“三小姐,您醒了?”
她嗯了一声,雪盏就带着两个未留头的小丫头,捧着衣服和洗漱进来。
挂了帐子,雪盏一张圆圆的很和气的脸探进来:“郡主还未起,欢颜去提早膳了,一会儿您是在房里用,还是等郡主一起?”
“我自己用。”顾若离自己穿了衣服下床,看着几个丫头走路一瘸一拐的,不禁皱了皱眉,“我身边的事情没有那么多,今儿你安排一下,留两个人就好了,其他人先去休息。”
雪盏一愣,看向顾若离,随即就摇着头道:“多谢三小姐好意,奴婢们还是当着值的好。”
她们是怕方朝阳。
一个府里有一个府的规矩,顾若离没有强迫,她由雪盏服侍着洗漱好,早膳就已经提回来了。
吃过饭,那边来人说方朝阳起了,她便去了正院。
李妈妈见着她立刻笑着迎过来:“三小姐用过早膳了吗,房里有点心,奴婢给您拿来,您再吃点?”
“不用了。”顾若离问道,“我先给郡主请安。”
李妈妈笑着应是:“正等您呢。”话落亲自引她去暖阁。
顾若离上了台阶,忽然侧目看着李妈妈,“原来的杜嬷嬷呢?”
杜嬷嬷是宫里出来的,后来方朝阳看上了顾清源,执意要跟着他去庆阳,杜嬷嬷就随方朝阳一起去了。
儿时,她的生活起居皆是由杜嬷嬷包办。
“奴婢跟着郡主的年头不多。”李妈妈目光微闪,笑着道,“还真是不知道杜嬷嬷。”
顾若离进了门,方朝阳刚处理完府里的事,独自一人在喝茶,看见她来了便道:“今儿让外院的菜儿给你去抓蛇,你要什么样的和他说。”
“好,那我列个单子。”顾若离眼睛一亮,再过一个月蛇就要很难抓了,这个时候刚合适。
方朝阳让人给她拿笔墨,李妈妈和雪盏几人却是一脸惊讶,没想到顾若离不单不怕蛇,还要抓蛇,不单要抓,还要分门别类的抓许多种泡酒。
她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
顾若离果然认真的写了各类可药用蛇的名称,甚至在什么地方抓也标注了一番。
“你们下去。”方朝阳扫了眼李妈妈,待两人出去,她指了指杌子示意顾若离坐,便道,“你的赵将军,出事了。”
赵勋这么快出事?出了什么事?顾若离停了笔凝眉看着她,问道:“怎么?”
“昨晚,他将他兄长打伤,砸了手中的兵符,连夜走了。”朝阳郡主打了哈欠,“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