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欧洲的主要君主基本上都是现实主义者,或称为“宗教实用主义”,在教皇没有给君主们实质性的好处前,他们是不会费心费力牺牲自己利益帮教皇维护权威,王权加强、教权衰落才是这个时代的主基调,他顺时势而行,自然推进顺利。确保他的宗教改革不会受到过多外部因素影响后,他更加大刀阔斧地推进改革,由此自然激发了君士坦丁堡教士的激烈反抗,这一天当他走进圣索菲亚大教堂时,教士正激烈地引经论典地论证耗资巨大的宗教礼仪是如何沟通人与上帝,塞萨尔坐在皇座上安静地听着,当教士终于感到精力不济,试图停下来稍稍喘气时,他忽然开口:“耶稣是从降生开始就身披华服、穿戴珠宝,燃放昂贵的熏香吗?”
“不是,陛下,但人世的供奉是我们与上帝沟通的渠道,这是我们虔信上帝的证明。”
“我们当然应该虔信上帝,崇拜圣像亦乃天赋权益,但铸造圣像和圣物的黄金和珠宝只会亵渎圣父与圣子的神圣,它们应该走出教堂,来到平民手中,让天主的信徒都能聆听福祉。”
圣像!教士意识到了什么,他后退一步,试图从历史中寻找依仗为他壮胆:“圣像神圣不可侵犯!利奥五世之后,罗马从没有过毁坏圣像的皇帝!”
“哦?”塞萨尔拖长了音,下一刻,他身后一位侍从立刻拿起锤头将殿内的一尊圣像砸得粉碎,教士吓得连忙跪地忏悔,他面前,塞萨尔仍不咸不淡道,“那现在,你面前坐着一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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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
狄奥多西近日心情不豫。
有关《诫圣法令》的争议愈演愈烈, 而父亲对此的决心没有丝毫松动,他提拔支持他主张的平民担任教会职务,拒不从命的教士则被剥夺身份放逐埃及, 其中不乏他熟识者。
这就是君主必须具备的坚定意志吗?他理解父亲的行为逻辑,但情感上他知道他暂时难以接受。如果是你,你会接受吗?他默默地想,情不自禁握着胸前的十字架, 那是瓦西尔的遗物,沾濡了他的血肉,走在他们儿时曾经一同玩耍的大皇宫和街头巷尾, 他发现他仍然无法从失去瓦西尔的悲痛中真正解脱。
他不必要解脱, 弗拉基米尔有了新的大公, 但瓦西尔永远是他灵魂的一部分, 他会带着他的他灵魂的重量和他的责任一起好好活着。“西蒙呢?”他决定做些事分散他的注意力,侍女回答说西蒙在大皇宫。
在母亲去世后, 西蒙便搬到了大皇宫居住, 但父亲仍然不愿意在明面上表现出他在孙子和外孙之间的偏向, 也坚持限制他们互相接触。当他来到西蒙的房间时, 西蒙正在玩着一把被小心翼翼封住剑刃的宝剑, 他一眼就认出那是理查的收藏, 那是曼恩战役后腓力二世送他的礼物,据腓力二世所说这把剑的再上一个主人是亨利二世。
“这是你父亲的东西。”他站在门边说, 想起理查,他心里又涌起层层叠叠的悲伤, 他多希望他的哥哥还活着, “你很想念你父亲吗?”
“不能说是想念, 我不记得他的样子, 侍女们说他和我祖父很像,但我也几乎没有见过我祖父。”西蒙说,他吐字清晰,逻辑缜密,呈现出超越他年龄的成熟,“但我确实对他怀有期望和憧憬,他不能回应我,但也不会让我失望。”
“你的父亲很爱你。”狄奥多西说,他陷入了回忆,“从你母亲怀孕开始他就每天给你讲故事,你出生时,他兴奋得像个孩子,他曾经告诉我他最骄傲的事不是他在战场上的功绩,而是拥有了你母亲和你。”
“但他死了。”西蒙说,他放下剑,垂下眼睛,狄奥多西觉得他在克制着发抖,“如果我的父亲活着,有关我处境的一切不利因素都将不复存在,我会活在所有人的爱中,可我的父亲死了,我本该拥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我的祖母试图弥补这一点,但她也死了,她死之前一句话都来不及对我说。”
“我们都很悲痛,也很遗憾。”狄奥多西回答道,而西蒙已经重新恢复了镇定,冷淡道,“我知道,大皇宫里有另一个孩子,我们是竞争者,很多人都希望我们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但祖母没有试图隐瞒我这一点,她告诉我尽管我们都愤恨命运的捉弄,但现实就是如此,我们要么接受,要么为此痛苦,然后发疯。”
“你感到痛苦吗?”狄奥多西试探着问。
“不,我接受这样的现实。”西蒙说,“但不代表我要接受未来的命运,我要寻求爱,我要被爱着,命运不能剥夺我对美好事物的追求。”他忽然抬头望着狄奥多西,他们的眼睛很相似,但西蒙的眼中是灼热的渴求,“你会爱我吗?”
这本应是一个确凿无疑的答案,他当然应该爱西蒙,但在他将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