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知道春的珍贵美丽?无论天界怎么粉饰太平,该来的总会到来。”
“根本就没有永远的极乐,都是自欺欺人的东西。”他颇为不屑的嗤了一声。
我被他这么一训斥,一时半会儿也没能想出反驳的东西。
“……就算不能实现,至少也给了大家希望。”好半晌,我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他的背脊十分宽厚,散发着淡淡的麝香,让我忍不住想靠上去歇息。
“不然为何世间要有‘梦想’这种东西?”我轻轻问他,同时也是说服自己。
“那是神愚弄众生的麻药,兴奋剂。”阿木却不以为然,“只有你们这种无脑的仙人才会相信。”
“干嘛这么愤世嫉俗。”眼皮子变沉,我懒洋洋打起呵欠,“阿——阿木,难道你就没有梦想吗?”
察觉到他对我没什么恶意,我便将称呼换了回去。
“没有。”阿木笑起来,发自肺腑的愉悦,胸腔震动发出鼓鸣。
“我从不做梦。”他说,“我有把握,我能实现我想要的所有东西。”
我觉得他话里有话,无奈参不透个中深意,只好换了话题。
“对了,上一个五百年,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这是另一个非常让我有追究的问题。
阿木难得的沉默了,脚下的步子也顿了顿。
“这个,得让我想一想。”他的声音听起来颇有点困惑。
“啊,我记得了,五百年前我在人间捡到了一枚铜板,然后交到了衙门里。”他兴高采烈开口,语气豁然开朗,步履愉悦轻盈,“五百年后还有孩童唱歌赞颂我的拾金不昧呢!‘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他轻轻哼起来。
“想不到五百年前一时兴起的善举,竟然被人记挂至今。”朝前一跃,似是跨过了什么障碍,“做好事也能做得这么拉风,实在是想低调也不行。”
我沉默的侧耳听着他赞美自己,那哗哗的水流,约莫让我觉得,脚下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
菩提老祖啊,孩儿向您发誓——从今以后,每当面对阿木,一定怀着一颗无比感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