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为仪彻底没了逛铺子的心情,回到栖云院后用香胰子反反复复把手搓了个遍。
“死变态,别被我找着机会!”
手几乎被搓掉一层皮,但那股触感似乎还在。
她在心里把所有难听的词汇都用在男人身上问候了一遍,突然想起,这家伙是个短命鬼,只能活三十多岁,没几年奔头了。
她瞬间心平气和了。
当讨厌的人快死了,她会合上双掌,期望世界和平。
只是裴恒之暂时死不了,她又有把柄在对方手里,虽然她做了后手准备,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放心。
于是她修书一封去了端王府,将此事告知了便宜老爹。
端王收到信后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他做梦都没想到谣是女儿传播的,更没想到她还招惹了裴恒之那个死东西。
“去把萧幕僚请来,本王有事和他相商。”
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萧衍便到了。
端王将信拍到他面前,怒声道:“她传播流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情?”
“……在下不知。”
他略带迟疑否认,却听对方冷哼一声。
“平阳怎么戏耍的你,你也要把同样的招式用在本王身上?”
萧衍错愕,只见端王大马金刀地坐下,看他的目光不日便会送到陛下手中。”
端王猜想这应是萧衍给女儿想的后手,如今自己要做的就是确保奏章成功入京。
暂且有了应对之策,端王看他又如往常顺眼了。
“你去一趟国公府,告诉她不必担心,本王给裴恒之找点麻烦拖延时间。”
萧衍有些意外,本以为王爷知晓了二人的私情会让他远离郡主,未曾想还让他亲自去找她。
“是。”
端王倒不是认他这个女婿,而是女儿病情初愈,若萧衍能让她开心点,便没必要阻止。
国公府。
夏为仪正在清点秋猎要带的东西。
原本因为受灾皇帝要取消今年的秋猎,但有大臣建议,说才有三个小国投降,国库收缴了大批金银财宝,正是扬国威的好时机,如果取消,别国还以为大虞内在亏空,一次地动便大伤元气,更会大大削弱将士们的锐气。
皇帝深思熟虑一番觉得在理,和大臣们再次商讨,一致认为国库充足,灾区百姓已经得到了及时的安抚和补偿,完全有能力举办一场盛大的围猎盛宴。
因此夏为仪收到宫里邀请参与秋猎的消息时,离出发已经剩了不到半月的时间。
如今,再有不到十天就要随大部队出发了。
“大氅多带几件,再多准备几个手炉,还有茹姐儿的白狐披风,一定给她带上。”
夏为仪指挥着丫鬟将要带的东西收纳起来,小丫头一想到要出去玩十分激动,已经夹带私货往箱子里加了许多没用的东西。
她拿的多是些小玩意儿,夏为仪也不阻止,只是余光扫到哥儿正偷偷摸摸将她送的白虎皮马鞍塞进了箱子里,还拿衣服盖好。
猎场有多余的马匹,但大家还是更喜欢自己带家中的马过去。
如今他已经和那匹盗骊马混得很熟了,不过只在府里骑过,还有小厮牵着,过过马瘾罢了。
把东西装好,宋知吐了一口气,又偷偷摸摸去看夏为仪,见对方在和丫头说话,应是没有看到。
交代清楚,夏为仪才坐下,茶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便有下人来说,门外有一姓萧的男子求见。
她立刻猜到是萧衍,让下人把他带去花厅,又让丫鬟看好两个孩子,才动身前去见人。
到了花厅,男人已经在里面候着了,丫鬟摆好茶水点心,屈了屈膝,便退到了旁边。
“本郡主和这位公子有事相商,你们在外面等候便是。”
“是!”
丫鬟们鱼贯而出,夏为仪这才走向主位坐下。
“坐吧。”
她看了眼身旁的位置,萧衍便自觉坐了过去,挨着她坐下。
“不必紧张,这是我的地盘,我就算在这和你颠鸾倒凤,也没人敢说出去一个字。”
“咳咳……”
萧衍差点被茶水呛到,猛地咳嗽几声。
“郡主,慎。”
夏为仪严肃了表情,不逗他了。
“父王叫你来的?”
“正是。”他顿了顿,耳尖莫名红了,“听雨阁的事……王爷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