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牧离去,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出阻拦的话来。
陈牧没把实底说出来,其实他也没有。
钱幕买的考题,既不是出自刘应物,也不是出自对头势力,而是出自皇宫大内!
他家中有个姐姐,幼时落下一点残疾,一只脚有些微跛,嫁不得门当户对的书香门第,只能下嫁给了河南一赵姓商户。
婚后多年才得知,这赵家当年贫困之时,曾有一子入了宫,做了太监,赵家自然也是借此发了家。
那太监如今正在御书房伺候,像考题这种必然要报给皇帝的东西,他看起来那是不费吹灰之力!
正因为有了这么一条线,钱幕才得了这个考题!
也正因为如此,钱幕才不担心陈牧所说的情况!
因为哪怕将来考题泄露的事发了,他的渠道也和他人不同,自然不会有一丝危险。
大不了考题作废呗!
此事陈牧不知,他心里清楚的很。
故此哪怕陈牧可谓推心置腹一通苦劝,也没劝动这位。
不是他不懂,实在是心里有底气!
“陈兄,多谢了”
“你能来这一趟,这个朋友我钱幕就算没白交!”
“值了!”
陈牧阴沉着一张脸回到自家,想了想又去和孙桐告别。
孙桐自然万分不舍,苦劝良久。
可眼看陈牧这模样,也知恐怕如今无心科考,只能叹息不已。
“诶,你们一个个的,都是为个女子,值得么?”
陈牧脸上流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人生不过如此罢了”。
成功忽悠了孙桐,陈牧回来就见青儿已经回来了,一问才知唐先生并不在家,而是家人代收的。
陈牧思虑片刻便下定了决心,此时不走,晚了恐怕就走不了了!
“青儿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孙桐见实在拦不住陈牧,想了想也觉得如今以陈牧的身体状况,恐怕就算呆在京城也难以专心备考,便无奈的回孙府叫来了车夫。
“你们现在就走?”
陈牧点点头,和二人拱手道别
“祝二位兄长,蟾宫折桂,雁塔提名”
孙桐苦着一张脸,叹息不已。
“当日我们强行把你拉来,没想到最终还是如此”
“哈哈哈哈”
陈牧长笑一声,说不尽的洒脱
“该我的跑不了,不是我的追求不来”
“二位兄长,就此别过”
“陈兄保重!”
钱幕一直低着头,不发一。
如今眼看陈牧就要走了,再也憋不住了。
“陈兄,能不走么?”
陈牧缓缓走到钱幕身前,双手拍了拍对方肩头。
“钱兄,你是了解我”
“这”
钱幕还想劝一劝,可猛然间看见陈牧那满是血丝的双眼,满腹的话语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诶”
“陈兄保重”
陈牧还了一礼,在青儿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
二人看着远去的马车,心中复杂至极。
良久化为一声长叹。
“诶,陈兄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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