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然漠然地看着她:“可怎么办呢?我可没有什么必要一定要相信你,不是吗?”
柳依大胆地挥开那个匣子,拉住苏语然的裙摆:“不,不是的。我有重要的消息告诉四小姐,四小姐一定想知道。”
苏语然拨开她的手:“不过就是苏杨氏想办法让我不能随三姐出嫁罢了,还有什么呢?柳依,这样的消息可丝毫不能引起我的兴趣。”
柳依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身体中好像有什么信念被崩塌了一样。什么都不能打动她,什么都不能打动她!
“可我想你帮我做一件事情,你能做到吗?”柳依好像听到什么希望一样,她睁开眼睛,顾不得自己眼泪满脸的样子,拼命的点头。
苏语然拿起麝香放在柳依面前:“拿着这个,放进正院的地方。这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可,可为什么呢?夫人现在又没有身孕?”柳依把匣子封好,紧紧地握住。
苏语然站起来理理自己的裙摆:“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只要做好这个,这是你现在唯一的价值了。”
正院
“溪儿,这张单子上的东西你都看好。这是母亲给你的陪嫁单子,日后也是你在东宫的保障。至于下人你决定,只是你父亲他。。。。”
苏语溪拉住了苏杨氏的手:“母亲,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溪儿!”
苏语溪摇摇头:“母亲,这么多年来是我们一直放低了警惕心。苏语丽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原先我一直没有怀疑苏语然也是因为她没有什么动机可。”
“可现在不一样。柳依进门之后,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她又极受父亲宠爱,甚至连苏语然都可以受到庇佑。”
“现在想来,也许那个时候开始苏语然就倒向柳依了。母亲,柳依的话你不能全信。若是她挑拨我们和苏语然也未必没有什么不可能。”
“溪儿的意思是?我们被柳依利用了?”
苏语溪点点头:“母亲,你仔细想想,苏语然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们作对?有什么好处吗?更何况,这么多年下来了,就算她再会伪装,怎么可能一点心机都不露?”
“可柳依不一样。母亲,如果我推测的没有错,柳依她一定从父亲那里知道些什么,所以才要挑拨我们和苏语然的关系。若是苏语然站在他那边,将来也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不是吗?”
“母亲,你可知道柳依为什么可以被父亲光明正大地迎进我们苏家?”
“难道不是因为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吗?”
“哼,父亲这些年来难道当真不知道那些伺候过的女人身上有没有怀孕吗?”苏语溪不理会母亲现在难堪的表情,“母亲,那是因为柳依先给了你一个阴谋。”
“当日在四水胡同,父亲可是亲自看了一出好戏。他当然认为是你不能容人才走到这一步,姐姐的事情已经让父亲不高兴了,更何况母亲还要再得寸进尺呢!”
苏杨氏绝不是笨人,这样的几句话足够让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好,我真是小看了她。颠倒黑白是非确实是一把好手,怪不得主动来和我说苏语然的不是,原来她早就另有打算。”
“那件事情发生,苏语然也只会更加仇恨我们母女。反而她这个姨娘倒是做了好事。这样精密的计划,她看来早就有准备了。”
苏语溪擦掉自己嘴边的茶渍:“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只能把苏语然想办法再拉过来。母亲,起码现在我们不应该再多一个敌人。”
“若是被秦琴和梅颜知道,那我就真的腹背受敌了。”
静心阁
“小姐,你觉得柳依会把这件事情做好吗?”翠柳上前扶住小姐。
“她一定会想办法去做好这件事情。因为除了这样,她再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保住这个孩子了。”
“小姐吩咐奴婢办的事情,奴婢都办好了。只是这三小姐也够狠的,丝水那样一个花一样的年纪,竟然配给了狗毛那个人。”
“苏语溪如果不这么做,日后又怎么让柳依毫无翻身的机会呢!现在可轮不到我们了,想来这苏家狗咬狗的事情将来多的是。”
苏语然看着窗外渐渐黑下来的样子,她想起自己很多年前流失的孩子的夜晚,一个人孤零零地被安置在东宫的冷院。没有陪伴,也没有安慰,至于欺凌,一个不受宠爱的媵妾总是要忍受欺凌的。
以前的自己总觉得人应该往前看的,什么事情都可以随着时光被雕琢成另外的样子。可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不是所有在过往的时光中发生的事情都过去,而是有一些随着沉淀成了自己的心魔和欲望。
永和三年,八月十五这一天。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