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刀兵看到剿匪之后百姓的欣喜,也可以让百姓看到朝廷的兵还是靠得住的。”
叶无坷嗯了一声:“陛下已经给我指了路,我到现在才醒悟。”
他笑着说道:“哪里是我在辽北孤军奋战,陛下把每一步都给我铺垫好了,第一步做什么,第二步做什么,陛下在我来之前大概就都想到了。”
余百岁:“你也是,和陛下比什么。”
叶无坷笑:“得比啊,比不过也得比。”
他说:“我把奏疏递上去之后,就该规划一下银子怎么分发。”
余百岁:“够不够?不够咱把曹懒约出来啊。”
叶无坷哈哈大笑:“果然还是得找好兄弟。”
余百岁笑:“那也是陛下的钱,咱们为陛下做事花陛下点钱怎么了。”
叶无坷一开始以为夏侯琢和沐缓之来,只是为了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是来给他撑腰的。
当然是,但不只是。
那位远在长安的皇帝陛下,早早的就把辽北道如何改善想的明明白白。
叶无坷是一个郎中,他诊断出了辽北道的病症,陛下也是个郎中,但陛下是国医。
沐缓之一定是去接手东府武库的,夏侯大将军一定是暂代东疆大将军的。
这是给辽北道百姓吃一颗定心丸。
叶无坷一定是不会在辽北道久留的。
但他哪怕只在辽北道待一天,就要把这里百姓的事当头等大事。
“现在我好像有点懂了陛下为什么用你。”
余百岁抬头看向夜空:“真是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
如果真的有很多勋贵出了问题,那让寒门出身的人去办这些勋贵,矛盾必然激化。
如果是用勋贵的孩子,如余百岁来办这些事,那解决起来可就难了。
叶无坷的身份,太适合做这件事了。
他不会被寒门排斥,也不会被勋贵排斥,他有百姓撑腰,也有勋贵撑腰。
“如果没有你的话,那会是谁呢?”
余百岁看着夜空问:“不会是我,也不会是小橘子,不会是徐胜己,也不会是别的王公大臣的孩子。”
“用你这样的人,带着我这样的人,带着陆交远这样的人,把大事办了,不管是百姓还是勋贵都没话说。”
叶无坷说:“不是我也会有别人,不管是谁都会把事情办的很好。”
余百岁:“我忽然想到了谋逆的案子”
叶无坷看向余百岁。
余百岁道:“谋逆的案子背后的推手,和你要做的事是不是一件事?”
余百岁笑:“吃鸡去。”
两个人换了衣服走在大街上,林州已经虽然不似长安那样繁华可夜里依然还有浓浓的人间烟火气。
在陆交远的努力下,林州各方面恢复稳定的速度都很快。
大街上有官府组织起来的民勇队伍在巡逻,他们看到叶无坷和余百岁后上前查问。
余百岁亮出了百办腰牌后两人得以放行。
“陆交远干得不错。”
余百岁一边走一边说道:“虽然现在不宵禁比宵禁要难办的多,可这是给百姓们一种信号,是告诉百姓们,没什么可怕的了。”
叶无坷则问他:“信写了吗?”
余百岁摇头:“没写,是写了一半又撕了。”
叶无坷问:“为什么?”
余百岁:“写了一些看起来有道理证明我自己成长了的话,其实都是矫情,真正成长应该是在深思熟虑之后的表述,而不是让爹娘为之担心的不决。”
他看向叶无坷:“我爹说过一句话,我以前不在意,现在想想,真牛逼。”
叶无坷:“说来听听。”
余百岁:“我爹说:真正认定的事,哪有三思而后行。”
叶无坷心中微震。
余百岁道:“如果我真的那么喜欢做廷尉府的高官,我应该不会犹豫不决的要不要问我爹娘这对不对。”
叶无坷道:“真正认定的事,三思而后不改。”
余百岁心中微震。
余百岁:“所以先三思吧。”
叶无坷点头:“你现在能做府治。”
余百岁哈哈大笑。
他问:“最近这几天你一直都在伏案写着什么,是辽北道民生治理的谏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