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粉饰太平。”杨氏心疼的看着他,“方才苏医女已经派人去和我说过了,叫你好好休息,脚不能下地!”
苏容君是不放心他,所以才派人去告诉姐姐的吗?杨宗文一愣,心头微暖。
“你也不是毛躁的性,这一次是因为什么事?”杨氏要去看他的脚,杨宗文摆着手,“我真的没事,就是走的急了没注意脚下踏空了。”
杨氏见他不好意思,也深知杨宗文的性,便没有强求,就道:“你心思别那么重,给自己压力。”杨宗文点头,问道,“你们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太爷送你们来的?”
“没有。”杨氏淡淡的道,“公主和驸马邀着他一起进宫看望太后娘娘了。”
杨宗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太后娘娘的病情如何了?”杨氏沉了眉眼,就道,“不太好。”说不好,可每每欧鸣去了她从能拉这欧鸣断断续续的说话,虽已经是口齿不清,但却也能看得出她的思路很清晰。
姐弟两人都没有再说下去,东哥问道:“舅舅,你走的急摔跤了,是因为要去苏医女的医馆里学画吗?”杨宗文听着一愣飞快的瞥了眼杨氏,摇头道,“不是,东哥别乱说。”
东哥皱着眉头看着杨宗文,显然不相信。
杨氏心口一顿,望着杨宗文问道:“宗文,你……”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下去,要给杨宗文说亲的事要早些才好。
杨宗文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就怕姐姐问起这件事来,本也没有什么,只是他心虚就怕说错了什么,让姐姐起疑……他虽不想瞒着姐姐,可说出来对苏容君来说影响并不好。
送走杨氏和东哥,杨宗文又捧着书看了一刻,胡思乱想的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他叹了口气躺了下来,迷迷糊糊到丑时便醒了过来,梳洗穿戴就由常随扶着出了门一路到宫门口,他想了想低声吩咐常随:“你稍后去医馆,苏医女今天去医馆了没有。”
常随应是而去,在医馆门口守着,约莫到辰时都没有看见苏容君过来,他等不住了就进去寻了人打听,才知道苏医女今天去了督都府,他这才赶回去宫里。
这边,苏容君扶着蓉卿在院里散步,两人走的极慢小心翼翼的,苏容君道:“国公爷搬回去了?”
“嗯。留了几次,他说还是习惯住在茅庐里。”蓉卿笑笑摇摇头,院里的花房和栈道修好了他留了七八日就搬回去了,过后每隔几日就会过来住个一两日,父两人见到也能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说话,过后齐瑞信便就如此,在那边住个十来日又过来住个日,仿佛很自然的就形成了这两府里住着的生活。
“这样也挺好。”苏容君笑着看着蓉卿,“他们父能释前嫌,你的功劳最大。”
蓉卿摆摆手:“五爷还什么都没说呢,至多缓和了点。”一顿又看着苏容君,“你今儿怎么没去医馆,蔡国公不去学画了。”
提到杨宗文苏容君的面色就不由自主的沉了一分,她淡淡的道:“他的画工本就不在我之下,学了这么久我也没有东西可教他的了,昨儿和他说了,他往后不用去医馆了。”
“七姐。”蓉卿停了步,看着苏容君,苏容君见她这样便就摇摇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心里清楚的很,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蓉卿一愣,她其实想说的倒不是这话,只是……她顿了顿还是轻轻一叹没有再说。
“我想去宣同。”苏容君忽然出声道,“等你生产后我就想去,四处走走,像三哥那样,抑或在军营中做个军医,宣同有秦大人又有鳌大人在,我在那边最是合适了。”
“去军营?”蓉卿目瞪口呆,“四哥不会同意的。”
苏容君无奈的摇摇头:“我这样留在京城也是受人非议,还不如远远的离开安稳一些。再说我当初学医便就是为了救死扶伤做些有意义的事,不算荒废了这一生,如今能去军营,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最重要的,远离京城的是非,等她回来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她对太的情,杨宗文对她的懵懂……想必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散的。
“你仔细想想。”蓉卿担忧的看着她,“有的事情只是逃避也不是办法。”顿了顿她轻声问道,“你对太爷……”
苏容君嘲讽的笑笑,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思吗,虽心里依旧存着,可我从来也没有想过会发生什么,我和太爷不可能。”她垂了眼帘露出一丝的落寞,“就像你说的,人生总有遗憾,有时候遗憾也是一种美,更何况,他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心意。”
“你别想那么多。”蓉卿劝道,“只要活着,不管以什么形式,能做到无愧于心,在我看来,此生都是值得的。”
苏容君点着头,弯腰捧着蓉卿的肚,轻声道:“侄儿,可听到你母亲的话,她明明比我小,却整日里教训我呢。”蓉卿无奈的摇摇头,又捂着肚道,“他听到你说的话了,方才踢了我一下。”
苏容君掩面而笑:“可不是,他也同意我的话呢。”蓉卿也低头看着自己不算大的肚,算着时间道,“还有大半个月就要见到他了,这十个月可真是难熬。”话落,捂着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