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青竹笑着道,“也不知看到谁房里的帐子好看,说要给奶奶绣顶帐子,就天天埋头在房里做针线。”
青青的绣活是跟着蕉娘学的,针黹上比明兰和青竹四个人都要好,蓉卿听着也不禁笑了起来:“难得她有心了。”青竹把茶奉给她,笑道,“说是要赶在夏天给奶奶挂上呢。”
蓉卿抿唇轻笑,正要说话,外面听到明兰喊了声:“五爷回来了。”蓉卿听到便起身迎了出去,与齐宵迎面撞上,她笑道,“今天回来的挺早。”
“嗯。”齐宵轻声道,“下午在宫中,出来就直接回来了。”
蓉卿服侍齐宵脱了朝服,又换上家常的道袍,洗了手脸两个人坐在桌边说话,青竹和红梅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蓉卿道:“去镇江的事定了?”
“嗯。”齐宵点头,蓉卿就道,“那我给你收拾衣物,要走水路夜里还是凉的很,带两件夹袄吧。”
齐宵按着她的手:“这些事不着急。”问道,“听说今天五嫂了?”
蓉卿听着情绪就落了下来,嗯了一声,把苏容玉的事情说了一遍:“……和柳姨娘两个人出来几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没有。”
齐宵皱眉,问道:“十一月山东境的河面上难寻船只,若她们只是临时起意,她们若想顺当只怕会选择陆路,虽慢但却不用多费周折。若是走的水路……”他眉头拧的更紧。
一句话,点醒了蓉卿。
是啊,苏容玉和柳姨娘若是临时起意想要南下,那码头上寻找载运的船只可就不那么容易,即便是找到了也有迹可寻,如若未走水路,那就只能租了马车一路下来。
如果两种都不是,那就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苏容玉早有准备,又或者说,有人帮他们安排好了一切。
若是这样,那情况比他们想的就要复杂很多了。
“你别担心。”齐宵说着微顿,“我去找苏珉问问,他做了什么安排,你若是不放心,我们再派点人去找找。”齐宵明白蓉卿的担心。
蓉卿摇了摇头:“六姐的事有四哥还有孔家的人找着,我还是先寻到静柳姐再说。”就把她想派孙全友去苏州的事说了一遍,“他在百文衣库做过事,应该认识一些人,打听起来或许能事倍功半。”
“那成。”齐宵颔首,“你明天把此人介绍给卫进,让他们认识一番,到时候他去了苏州,有什么事也知道寻人帮忙。”
蓉卿点着头,道:“好。”又道,“那你和我说说华家的事情吧,我明天也好交代孙全友。”
齐宵皱眉想了想道:“华表姐有两位兄长,虽都成了亲,但却没有分家,生意也是摆在一处,华大爷管丝绸茶叶,华二爷则是瓷器药材……二人并非一母同胞……”他大概把华家的人事说了一遍,蓉卿听着暗暗感叹,原以为华家人少也简单些……真的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华静芝那样的身份,寄住在娘家,确实不容易。
两人又说了一刻,蓉卿去帮齐宵收拾带走的衣物,齐宵见她忙着,就道:“我去看看四哥。”蓉卿嗯了一声,齐宵就转去了隔壁院子,齐皓在书房里习字,见齐宵进来他眼神顿时柔和了下来,笑问道,“不是说明天要去镇江吗,都安排好了。”
“嗯。”齐宵在齐皓对面坐下,问道,“今日在宫中碰见汪公公,说起宫中放缺的事。”他看着齐皓,试探的问道,“我的意思,单竟接手了内务府,十三个司也有缺出,四哥若是有精力,营造司,广储司几处到是合适。”
齐皓神情微顿看着齐宵,想到他这几年事事以自己的为先,他心里愧疚,笑着点头道:“好啊,这件事你帮我拿主意。”一顿问道,“只是内务府都是肥缺,我的身份和身体……圣上那边可能走得通?”
“这你不用担心。”齐宵松了一口气,他就怕齐皓不愿意走出去,“单竟那边我先打个招呼,等我从镇江回来,安排一起吃个饭,圣上那边更是无事,只要你是请做的周全,于圣上而言谁主事并无区别。”
怎么会没有区别,齐皓心里知道这件事若真要办起来并不容易,京城那么多勋贵挤破脑袋想要进去,他去年还听说欧家的有位公子要进去,差点和单竟起了冲突,这些事他虽不出门但也多少有些耳闻,如今齐宵说起来云淡轻松,不过是不想让他有心理压力罢了。
“好。”他笑着点头,“我也要出去多走动走动才是。”
齐宵看着他开朗了不少,也替他高兴,颔首道:“嗯,让王旁陪你各处走动,散心也好,交友也罢总比在家中要好。”
齐皓点头,沉默了一刻,看着齐宵欲言又止,齐宵看着他暗暗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过了一刻齐皓话锋一转,说起旁的事情来,齐宵也没有多问,顺着他的话聊了几句。
等他回房时,蓉卿已经将衣物都收拾好了,看着他笑道:“原是收了好几包,但一想你出去办事,若是带的东西反而是拖累,就这些东西,你身边再多带点银票,缺了少了再派人去买。”
齐宵看着那一小包东西,想到秦大同王彪几人每每出门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