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乔也不见怪,微微颔首道:“那在下就告辞了。”朝蓉卿和苏峥行礼,苏峥看了眼蓉卿,和王乔道,“王统领若是得空,不如留下吃碗寿面吧。”
“不用了,在下还有事,改日再来!”话落转身欲走,蓉卿行了礼,苏峥就送王乔出去。
蓉卿和蕉娘看了看那个掐丝珐琅的盒子,一时竟觉得有些烫手,蕉娘不确定的问道:“……世子爷不会是?”世子妃今儿已经送了礼,按理说世子爷是不用再多送一次,现在这样,不由让她有些忐忑不安。
“别乱想。”蓉卿摆摆手,赵均瑞这个人心思难测,谁知道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不由拿了盒子过来打开来瞧,里面竟是一张签字画押的房契,她抖开仔细一看,才露出惊愕的表情来……
赵均瑞把她现在住的这幢三进的宅院买下来,地契上写的是她的名字!
赵均瑞什么意思?
蓉卿满头冷汗。
“这……”蕉娘也不明所以,看着房契发呆,“要不要送回去?”
蓉卿点了点头,回道:“先收着,等四哥回来再送。”她真是被弄糊涂了,将房契塞在盒子里,低声和蕉娘道,“别让七姐姐看见。”
蕉娘心里没底,恍惚的点着头将东西拿回房里收着,蓉卿转身进了暖阁,蒋氏问道:“是世子爷的人,可是有什么事?”蓉卿嗯了一声,飞快的看了眼苏容君,含糊道,“……来送贺礼。”
眼下苏珉正在简王打江山,世子爷对他们兄妹好点不足为奇,大家就没有再问,又说了会儿话,蒋氏服侍二夫人去休息,蓉卿也和苏容君一起去了卧室,苏容君打量了一眼她的卧室,笑着道,“还和家里一样,就喜欢这些小玩意。”
蓉卿见她不问赵均瑞的事情,就暗暗松了一口气,和她聊别的事情来……
第二日,蓉卿陪着二夫人在房里说话,说起廖大人来:“……别的地方百姓都没了口粮,乱哄哄的逃难要饭的数不胜数,唯独滦县安稳,有祖父坐镇就和平日里一般无二,现在大家提起廖大人来,无不赞扬一番,”
“年前染了风寒,咳嗽了几个月。”二夫人听蓉卿说起自己的父亲,不由叹道,“无论怎么劝都不听,天寒地冻的在外面巡视,过了年母亲写信给我,就说咳嗽的越发的严重,又几次竟是咳出血来。”
“这么严重,那后来呢,可仔细吃药了?”蓉卿听着也是一惊,二夫人就点了点头,“母亲就让人锁了门,但凡来府中回事的,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一律不准见,这才让他安安稳稳的在床上休息了半个月,咳嗽才有点起色。”
“那就好。”蓉卿松了口气,“年前妈妈来送回礼,提起祖父在外面巡视,倒是没想到他还带病在身。”
二夫人只得叹了口气,携了蓉卿的手,低声道:“父亲让我告诉你,当初你送去的那个少年,真是又懂事又稳重,读书认真自是不必说,还经常去家里帮忙做些粗活,去年由父亲的举荐,去考了院试竟中了廪生!”一顿又道,“将来他若是有个前程,你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暮春中了廪生?蓉卿又惊又喜:“这可真是没想到。”想到暮春坚毅的表情,倔强的个性,不由笑道,“希望他能一路顺遂,得偿所愿!”
二夫人也唏嘘不已,笑着道:“只等局势大定,你五哥能金榜题名,再加四少爷的军功,咱们家还能兴旺几十年。”蓉卿听着也笑了起来,点头道,“您就等着享福吧。”
二夫人掩面而笑,忽然笑容又一点一点淡下去,叹道:“前段时间他写信回来了。”蓉卿听着心中转了转,才明白二夫人说的他是苏茂源,二夫人又道,“说让我们使银子打点,这个时候朝里乱哄哄的,哪里还有人管他的事情。”
“岭南虽苦,可我也听三哥说,大伯和那边打过招呼,只要他本本分分的不出乱子,过个几年等圣上忘了,还是能回来的。”蓉卿说着微顿,眼下简王夺天下,若是能成他回来的希望更大,只是即便是有可能,蓉卿也不愿意将他弄回来,至少也让他吃点苦头!
二夫人目光微顿,面上现出一丝恍惚,久久没有说话!
蓉卿想到二夫人如今还是处子之身,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下午蒋氏和苏容君果然一人给她作了一副画,蒋氏的是一副《鹊巢》,几只稚鹊栩栩如生,纤毫毕现,无论是配色还是笔功都是上乘,难怪苏容君会说蒋氏画工了得,就连她这个不懂画的人,看着也觉得好。
苏容君的则是一副十八学士,她笑着打趣蓉卿:“你那盆花不开,我这里先送你一副,可不能嫌弃。”
蓉卿笑着应是,让人挂分别挂在暖阁和正厅里。
第二日,蓉卿亲自送她们出城,直到马车不见了踪影,她才让鹿子驾车转了回来,隔日平洲和周老也各自回去了,蓉卿给苏珉和齐宵都带了御寒的衣裳,又写了信,将及笄礼的事情,和齐宵,苏珉说了一遍,却没有提赵均瑞送的贺礼。
华静芝遣来的妈妈也赶着运河上冻前回了苏州。
转眼到了十一月,蓉卿准备各家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