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年轻,现在说这些丧气话做什么。”华静芝笑拉着她,“说起你四哥,还不知道他今年多大了?说亲事了没有?”
“过了年十九。”蓉卿和华静芝并肩走着,“还没有定人家的,要不然蕉娘也不会那么着急了。”
华静芝就若有所思的样子,过了一刻她笑道:“男儿志在四方,先立业再成家也不迟,你也不用太着急。”蓉卿点头道,“嗯,我是觉得他常上战场,家里若是有娘子孩子牵挂,他拼命时也能有所顾忌。”
华静芝觉得她说的在理:“你说的也对,不顾这些事也讲究缘分,你着急也没有用!”两个人说着话回了房里,华静芝又坐了一会儿告辞回去。
蓉卿拿了齐宵的袍子刚走了两针,外头红梅回道:“小姐,周老和鹿小哥回来了。”
“真的。”蓉卿高兴的放了针线,请两人到正厅里坐,两个人都换了衣裳,但依旧能见风尘仆仆的疲惫,明兰上了茶,蓉卿问道,“你们是从天津卫回来的,还是从滦县回来的,两边的战事如何?”
周老笑着回道:“老头子是从天津卫被五爷撵回来的。”又打量了蓉卿一眼,“小丫头,你没事吧?”
蓉卿知道他问的是镇南王的事情,就笑着道:“有惊无险,没事!”周老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若是你真的出了事,老头子就是死一百次,也弥补不了这愧疚啊。”
“您不要多想,这件事谁也没有想到。”她笑着安慰周老,又看着鹿子道,“路上还顺利吧?”
鹿子点了点头回道:“小人快马加鞭,第三天夜里到的滦县,不过到滦县时世子爷和公子已经走了,小人又连夜去追,才在乐亭追到他们,将信交给了公子,公子和世子爷看过信,没有说什么,只让小人休息一晚立刻赶回来。”顿了顿又叹了口气道,“小人到山东时听到镇南王的事情,可是还是迟了一步。”也显得很内疚。
赵均瑞和苏珉果然是早就做好了打算,她也算是白操心了。
“你们也辛苦了好几日,我让人给你们送吃食过去,吃过饭你们好好休息!”蓉卿看着周老又道,“您回来的时候,可碰见齐公子了?”
“没有。”周老叹道,“不过见到鳌立了,算算日子,这会儿应该已经打起来了。”
蓉卿这才知道,卢龙那边已经连攻了几日的城,卢龙向来易守难攻,赵庭辉想要拿下只怕还要些日子,至于天津卫,听周老所言信心满满的,想必是很有把握的。
周老和鹿子回去休息,蓉卿又做了一会儿针线,才上床歇着。
第二日她和华静芝两人去了铺子里,华静芝见铺子里的衣服按交叉的之字形挂着,顾客进来可以随意挑选,自行拿到后堂的试衣间试衣服,若是合适了就直接提了衣服去柜台结账,她觉得这样的经营方式非常的新鲜,不由笑着站在柜台里招揽客人。
蓉卿也正好看了过账本,又一一见过铺子里招进门的三个伙计一个婆子,又和鲍全明讨论了找人的事情,待到了饭点蓉卿那了银子给鲍全明,让她去隔壁的闻香楼订了席面,大家分了两桌一起吃了饭,蓉卿和华静芝又坐了一会儿才回去。
回去后,华静芝有感而发写了一篇关于染布坊的计划书,她道:“我做的都是绸缎生意,依我看,这样的铺子都是对口百姓,那些稍微有些消费能力的人,进去不免挑选不到合适的,不如将铺子一隔为二,一边卖高价的衣裳,一边卖平价的成衣。”两个人又细细讨论了一遍,直到深夜才各自散了。
染布坊的事情确定了下来,蓉卿想给齐宵写封信,却怕他正忙着分了心,就忍了下来。
她见成衣铺子虽开业不久,但生意却是不错,再过个小半年应该就可以将成本收回来,到时候染布坊也筹备的差不多了,两边也都不会落下。
隔了一日牛顺河夫妻过来,说是寻到铺子了,请蓉卿去看看,蓉卿就和华静芝一起去铺子里看过,是个连着三间隔断的铺子,牛嫂子道:“我们打算搬到这里来住,一来不用来回的赶,二来也能省了租房的钱。”
华静芝试过牛顺河的手艺,也觉得可以做,蓉卿就让蕉娘拿了四百两银子给牛顺河,过了七八日牛记烧鸭铺子就开张了。
鲍全明进府里来,笑着道:“最近菜不但贵而且有钱难求,牛记烧鸭店一开张,日日下午都有人排队买,听牛顺河说一天能卖出去近百只,他们还写信回顺德,说是联系家中的叔伯,给他们专门供鸭子来。”
蓉卿也松了一口气,她并非担心收不回那投资的四百两,而是现在战事不断,影响了生意,反而好心办了坏事。
鲍掌柜将铺子里的事情交给了二掌柜,他自己则带着人去下乡去收棉花,将棉花运回来存在牛顺河夫妻先前住的那间四合院中,他得空就到府里来和蓉卿说收棉花的事情……
如此又过了三日,天津那边终于来消息了。
两万辽军,悉数被世子爷的兵马歼灭,据说天津卫的海都被血染红了,蓉卿听到时却觉得有些奇怪,古时一战虽每次都豪言带兵数十万,可总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