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娘明白蓉卿的意思,就点头道:“好,我们明天就去和刘掌柜说说。”
晚上几个人吃过饭,又将凉床抬出来纳凉,明兰和明期就想着铺子里要怎么布置,说的兴高采烈的。
等到第二日一早,蕉娘就将明兰明期带着一起去了东长街,不到中午几个人就转了回来。
“见到东家了吗。”蓉卿让青青去后院的井里将冰镇的绿豆汤取出来,让着三个人坐了下来,蕉娘就回道,“见到了。那东家姓黄,祖籍就是北平的,一家老小就住在北大街上,还说请我们去府上吃茶呢。”蕉娘说着一顿又道,“他怕我们不相信,还拿了房契给我们看过了,我门几个人仔细看过,确实是真的。”
难道真是她们运气好?
蓉卿依旧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听蕉娘说她们连房契都能拿得出来,到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小姐。”蕉娘和蓉卿打着商量,“今儿上午又有两家去看铺子了,都有意向要定下来,还有家准备开烧鸭铺子的也去看了,当场就想交钱,还是我拦住了,说我们先到的,而后我就拿了身上一直揣着的五百两银票做了定金,这才保了下来!”又将收条给蓉卿看。
这五百两,是蕉娘连走前前换的银票。
“您交定金了?”蓉卿接过收条看了看,抬头署名并无问题,就看着蕉娘,蕉娘点着头,“若是不交,这会儿只怕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往后再想找,还不知要费多少的力气。”
蓉卿就叹了口气,越发觉得不安,蕉娘虽年纪年长,可毕竟一辈子长在内宅,对于外头的人心险恶还是经验少了一些,她道:“要不然明天我去看看吧。”
“也好。”蕉娘点着头,又道,“您去了也一定会喜欢的。”
第二日一早,蓉卿起床后却是四处不见蕉娘,就喊了明期过来问,明期回道:“蕉娘说她想了一夜有些不放心,就打算先去看看,等您起来让奴婢和您说一声。”
蓉卿叹了口气,连早饭都没有就拿着帏冒,吩咐了青青几句,就出了门,从羊祜胡同到东长街走过去约莫半柱香的功夫,一路上确实如蕉娘她们所说,路上行人很多,再往前走人流换成了出入的马车和轿子,都是住在南牌楼的,非富即贵的人。
“就在那边。”明期指了前头一处门脸,随即一愣喊道,“怎么这么多人!”
蓉卿顺着明期的手去看,就瞧见一家铺子前头围着许多人,像是在吵架的样子,她心里就咯噔一声,和明期快步走过去。
还不待走进人群,就听到一男子大声喝骂道:“……也不知从哪里来的疯婆子,你若是要饭的,我还能赏你几个大钱,几口饭吃,没想你心却是黑的很,一上来就想讹我的银子,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这样的穷酸样子,便是我敢给你这钱,你敢花吗?!”
“什么叫我讹你的钱,你这人说话怎么不讲理,前两日我还在这里看的铺子,你还收了我五百两银子的定金,说好了今儿来签合约的,你怎么就转眼就翻脸不认账。”说着一顿又道,“你现在不租也成,我和你拿回定金也是天经地义的,何来成了我讹你的钱,分明就是你们行骗!”
是蕉娘的声音!
蓉卿皱了眉头,推着人群挤了进去。
就见一个长的瘦瘦长长续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横眉竖眼的道:“我租铺子?你骗人也得想个好的理由,我这里生意这么好,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顶出去。”
蕉娘气的喘着气,就道,“你不是说你家老父亲身体不好,你要回家的伺疾吗!”
那个山羊胡子哈哈大笑,指着叫蕉娘不可一世的道:“我的父亲?我父亲骨头都烂在了坟堆了,让我伺疾?你脑子没病吧!”
蕉娘被她堵的哑口无言,终于明白,自己分明就是中了这个人圈套。
明兰也在一边扶着蕉娘,气的红了眼睛。
旁边的人就开始指指点点,说着难听的话,直道世道不好,连女人也开始胆大包天的行骗,竟还骗到北平城来了,不知道简王爷素来治下严谨,但凡捉拿到行骗者一律扭送到官衙,不问不审三十大板先伺候了。
“刘掌柜和她们说这么多做什么。直接绑了送衙门去。”有个年轻的男子说着,就要撸了袖子笑道,“不用你动手,我们帮你的忙!”说完,就有几个人蠢蠢欲动,想要上去将蕉娘和明兰绑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瞧着就是外乡人刚进城,连北平城的规矩都不知道,竟还敢骗到我们头上来了。”
那刘掌柜笑呵呵的朝众人抱拳:“有劳,有劳!”说着瞪了蕉娘和明兰一眼,“这次算是给你们一个教训,下次再用这个计量,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众人哈哈大笑,蕉娘和明兰吓的脸色发白,有口难辩!
“蕉娘!”蓉卿推开人群走了进去,站在蕉娘前面护着她,冷冷的看着众人,大家就是一愣,纷纷打量着蓉卿,小姑娘戴着帏冒瞧不清样貌,看着年岁不大,但身材却是极好,穿着一件妆花缎立领撒花褙子,腰背挺直气势凌人。
人都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