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吧。”出了暖阁,苏容君指了指隔壁的厢房,“你还有事就先忙去,这里就别管了。”她是怕苏茂源待会儿醒了见蓉卿在身边服侍,又发起怒来。
蓉卿朝厢房里看了看,虽垂着厚棉布帘子,但里头的说话声依旧能听见,似乎是唐总管在说着什么,听不清楚。
“走吧。”苏容君推着蓉卿,她自己转身掀了帘子进了厢房里。
蓉卿就去了厨房,端妈妈不知因为什么事,正和钱妈妈在争着什么,蓉卿问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吵起来了。”端妈妈见蓉卿过来,蹲身行了礼就迫不及待的回道,“奴婢让钱妈妈订了一百斤的猪肉,说是这两日就送到厨房来的,可这眼见着都快过十五了,也没有瞧见肉!”
蓉卿就朝钱妈妈看去,钱妈妈就为难的解释道:“上个月太夫人寿宴就送了二百斤进来,原是和那家接着订的,谁知道临近过年他家又没了老子,一团乱莫说肉便是猪也寻不着,可这会儿到年关了别处该订的也都订了,奴婢就和端妈妈说,府里腌了许多的腊肉,实在不成就用腊肉代替一下。”
“这怎么成。”端妈妈急的红了眼,“妈妈也是当家作主的人,怎么就不懂鲜肉和腊肉的区别,你让我去替代,那你就先去问问那几个厨子可能做出来。”
钱妈妈还要说什么,就见蓉卿摆摆手:“好了,别吵了,便是吵翻了屋顶也掉不下半斤的肉的。”对钱妈妈道,“你寻了崔管事帮你一帮,城西没有就去城东瞧瞧,一百斤也不多,总能匀出来的。”
钱妈妈张嘴动了动,还是点了头道:“奴婢这就去寻崔管事。”说完看了眼端妈妈,就出了厨房。
“为这点事吵什么。”蓉卿斥责端妈妈,“快去做事吧!”端妈妈有些羞愧,垂头应是,蓉卿又道,“一会儿给二老爷那边炖些百合莲子粥送去,稀一点。”
“奴婢知道了。”端妈妈在围裙上擦了手,就回了厨房。
蓉卿就去了外院寻苏峪,他正埋头在桌上写信,见蓉卿进来也不停笔,闷声问道:“怎么想到来我这里。”蓉卿在他对面坐下,问道,“三哥在写什么。”
“今年不在家过年,总要写封信回去。”苏峪牵了信纸吹了吹,晾干了墨放进了信封里,抬头看着蓉卿:“二叔可醒了?”
“没有。早上又换了个大夫。”蓉卿接了茶盅朝沉香道谢,看着苏峪道,“偏院的唐总管今儿要去辽东,听说柳大爷下狱了?”
苏峪就点了点头,回道:“京中弹劾的奏折雪片一样,辽王如何能顶得住,总要拉一个替死鬼出来。”又似笑非笑的道,“不是柳甫也会是王甫张甫,总归得有个人替了这黑锅,唐总管去也不过是去收尸罢了。”
蓉卿拧了拧眉头,若是柳甫没了,柳姨娘就算是彻底断了势了吧!
她到是不奇怪辽王会这么做,总不能让他出来认罪。
“赵均瑞来信了。”苏峪指了指桌上的一封未署名的牛皮信封,“说是到了北平,一切安好,还邀我们去北平。”说完好奇的看着蓉卿,“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悉了。”
蓉卿挑眉,露出我怎么知道的表情:“他不过客气的邀请罢了,我和他不过说了几句话,也不曾打过交道,他如何能邀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