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忽然说起去北平和山东的事情,她不提各处风情,却着重说了沿途的路线,这不得不让蓉卿惊诧。
难道她猜到了自己的打算?
“回去歇着吧。”二夫人笑着道,“我也看看账薄,许久没有看,这会儿再捡起来就觉得异常的吃力。”
蓉卿站了起来,笑着回道:“母亲自小就会算账,这些东西也就是个生疏,慢慢的就想起来了。”她朝二夫人行了礼,“那我就先回去了。”
二夫人颔首,亲自送蓉卿出去。
一路回了竹园,明兰将二夫人给的匣子打开来,就愣怔在那边,她没有想到二夫人会给小姐这么多银子,还都是二两一个的银锭子,她震惊的看着蓉卿:“小姐,二夫人怎么会给您这么多的银子?”这里算一算约莫也有近百两。
蓉卿扫了眼就闭上了眼睛,心里五味杂陈,她当二夫人不懂不关心,实际上她心里就和明镜一般,什么都看在眼里。
“收起来吧。”蓉卿叹了口气,都是二两一个的,在路上用再合适不过。
她常去徐府走动,二夫人是以为她打算去山东,所以才和她说的这些吧?!
“八小姐。”春红掀了帘子探头进来,“三少爷来了。”
明兰抱着匣子进了里间,这边苏峪就沉着脸进了门,明期端茶上了苏峪就靠在椅子上,抱怨道:“这鬼天气,也出不了门可真是无聊死了。”说完,看着蓉卿,道,“陪我下棋吧。”
“好。”蓉卿点着头,让明期取棋盘来,问道,“三哥可知道辽东金矿那边的进展?”她很关心辽王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苏峪摇着头:“哪里会这么快,消息传来也要等个天吧。”说着自己将白棋递给蓉卿,又道,“你关心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还真想嫁去辽王府?!”
“只是问问罢了。”蓉卿落着子,看着棋子状似无意的问道,“三哥可去过父亲的偏院,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去过,一直都很好奇。”说完,余光就盯着苏峪。
苏峪闻言脸色微变,随即摆着手道:“没去过!”又道,“你问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做什么,整日里忙着中馈的事难不成你还嫌轻松?若是无聊就帮我做几双袜子吧!”
在他眼中那边的事竟是乱七八糟的事?
蓉卿微微扬眉,回道:“你那边不是有沉香几个嘛,再说,便是不够穿还有针线房,哪里用得着我。”说完又落了一子,苏峪就拧着眉头不高兴的道,“她们是她们做的,你是你做的,怎么能一样。”顿了一顿就斜着眼睛看着蓉卿,“你是不是根本不会?”
蓉卿莞尔,她还真的不会!
“还真是不会。”苏峪就哈哈笑了起来,“你看看你,哪里像个女孩子。”蓉卿听着就拿棋子丢他,回道,“当初是谁说的来着,让我不要像那些书香闺秀一样,说几句话就脸红,张口闭口不是女红就是女戒妇德,现在你到是变的快,又拿这话来挤兑我。”
苏峪不以为然,咕哝道:“我不过说说,哪里知道你不会!”
又过了三日,蓉卿开始忙着过年的采买,里里外外的事情堆在一起,又有庄子里送年货和各府送节礼来,府里进出的人也多了起来,蓉卿拿着年货单子去太夫人那边:“父亲那边可要送些过去?”苏茂源已经有六天没有进内院了。
“你拨成两份便是。”太夫人无力的靠在炕头,“到时候他那边会有人来取。”
蓉卿应是,却让端妈妈将那边的年货分成了三份,交代道:“若是那边有人过来取,你先不要给,派人去告诉我一声。”端妈妈应是,“知道了。”
蓉卿刚从厨房出去,那边就看见二门的黄婆子匆匆跑了进来,蓉卿喊住她:“怎么了,急匆匆的,”黄婆子一顿,立刻躬身行了礼,回道,“八小姐好,奴婢是去给太夫人报个信,孔大老爷和孔夫人来了。”
蓉卿皱了皱眉,点头道:“去吧。”黄婆子一溜的跑去内院,蓉卿就回头看了眼明期,明期微微颔首跟着去了慈安堂。
“我们回去吧。”蓉卿不想碰到孔夫人,就先穿了垂花门回了竹园,等中午快吃饭的时候,明期回来了,回道,“孔夫人好像还哭了起来,像是孔家二爷入内阁的事不成了。”
“太夫人怎么说?孔大爷怎么不去找郡王?”据她所知镇南王这会儿还在别院里没有回辽东呢。
“说是每次去求见郡王,他不是不在就是未起,总之等了半日也见不到人。”明期说着一顿又道,“所以孔家大爷实在没有法子就来寻太夫人了。”
孔家这会儿只怕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躁难安了:“二老爷回来了吗?”明期点点头,“回来了,不过却是喝醉了,被人扶着回来的。”
大中午的就喝醉了?
看来,苏茂源受到的打击也不轻啊:“这几日你留心着二老爷,只要他进来院子你就回来和我说一声。”一顿又道,“还有偏院的事情,你仔细留着心。”
明期应是,又问蓉卿:“小姐,明兰这都连着去了三天了也没有消息,那个妇人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