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韩妈妈问晚膳摆在哪里,顾若离将孩子交给乳娘,赵勋喝了口茶道:“杨倓松明日就启程了。”
“这么快,不是说过了年吗。”顾若离是知道的,杨清辉早就定了要去云南外放的,那边很乱尤其靠近安南以及沅江那部分,非常难治理,前朝还有知府半道被人杀了的事。
“现在走到那边过了年,适应个两个月正好赶上明年的春播,这样不耽误时间。”赵勋道:“我建议他三年,他自己觉得三年不足以有所建树,估摸着要待上六年才能回来。”
“这么久。”顾若离想到他的闺女还很小,“家眷带着吗?”
赵勋摇头,回道:“就算要去,也要等开春,他将那边安排好了再派人来接。”
想想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带着妇孺就更加不安全了。
两个人说着去了宴席室,荣王和吴孝之出去喝酒了,方朝阳带着两个在软榻上坐着说话,顾若离一进去赵含之就蹬蹬跑过来,道:“娘,您不是要听我背三字经吗,我现在就背给你听。”话落还叹了口气,一副拿顾若离没有办法的样子。
顾若离就看了一眼顾引之,顾引之和她挤了挤眼睛,一副他有把握的样子。
“好,正好爹也在,我们和祖母一起听听。”她坐下来看着赵含之,“来吧,娘洗耳恭听。”
赵含之就郎朗的背起来,没有顾引之背的熟,也不如弟弟背的抑扬顿挫有感情的样子,他是平铺直叙倒出来,不过……好在是背全,背完了他看着顾若离,道:“以后您就喊大弟背,别喊我。”
“为什么不能喊你。”赵勋蹙眉,赵含之就朝方朝阳身边缩了缩,露出一双眼睛来看着自己的老子,“因为我累。我要照顾大弟,还要照顾二弟。”
方朝阳忍着笑摸了摸他的头,防止他们父子争执起来,就道:“去洗手,吃饭。”
说着,就带着两个孩子去外面洗手。
“看到了吧。”顾若离掩面笑着,“再过几年我们就治不住了。”
赵勋揉了揉额头,一想到以后儿子娶媳妇再生儿子,一家子人住一个院子里闹腾,他就头疼……想想还是应该将庆阳顾府再加盖的大一些,到时候就不用天天在眼前晃悠了。
第二天,杨清辉来府中和他们道别,顾若离孝期没过依旧穿着孝服和方朝阳以及赵勋一起去的外院的花厅。
赵勋曾了程仪,端酒道:“滇南如同铁块,踢不动割不断,只有你去我才能放心。”又道:“等京中形势稳定,我会亲自过去看看,将那边治理好,才算是消了隐患。”
杨清辉明白赵勋的意思,拱手道:“赵将军放心,此番只要倓松不亡,定当竭尽全力,肝脑涂地!”
“辛苦。”赵勋拍了拍杨清辉的肩膀。
顾若离以茶代酒碰了一下,“小杨大人一路顺风。”
“多谢。”杨清辉看了她一眼,生完孩子后胖了一些,但是人显得更加的丰润有风情,他目光一扫而过放在别处,道:“等我安排好那边的事,县主可和赵将军一起去玩个一年半载,听说那边风景极美。”
顾若离是知道的,云南那边的风景从古至今都是难得一见的,“好。”
杨清辉又和方朝阳行了礼,方朝阳颔首,道:“那边乱,路上注意安全。”
“谢郡主提醒。”杨清辉应是辞了行和赵勋一起出去,赵勋边走边道:“我遣了两百虎贲将士送你去,一年后他们会离开那边,这一年有事你尽管吩咐他们去办。”
不带着人,单凭杨清辉的话,做事就太难了。
“多谢。”杨清辉感激不已,拱了手在门外上了马车,带着自己的小厮常随出了城门,两百虎贲军在城门外等着,一行人无声无息的离开了京城。
赵勋直接去了宫里,赵安申在御书房等他,见他进来问道:“七叔,小杨大人走了?”
“嗯。”赵勋坐了下来,赵安申在他对面坐下来问道:“您拍了两百人给他用,这……够不够?我听说那边经常生乱,我怕是……”
赵安申对杨清辉还是很重用的,这来源于他们早年私下里的交情。
“无妨。”赵勋回道:“我已经给沿途和周边几处招呼过,那边的驻兵会再增加一些,当地的白人也有一只寨子联系过,只要他们不是胆大包天,就不会敢动他。”
“还有一件事。”赵安申犹豫着,“当初的毛氏您还记得吗,现在还在沅江,朕听说势力依旧不小,是不是要让小杨大人多留意一些。”
赵勋就想到当初的毛叶,进城时他没精力顾那么个小人物,就由着她潜逃走了……不过,以她能力就算回去也没有,注定要被家族遗弃的,“毛氏的事他走前已经商讨过,一去就要做的几件事,就包括平定毛氏。”
不过,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一两年恐怕都做不出功绩来。
先要稳定民心,在当地的百姓心中有一定的微信和地位,其后再着手整治就会易上手。
要实在不行,一个文官摆不平的,那他就明年亲自去看看,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