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梁阙蹬蹬后退了数步,若非是墙,他恐怕这会儿已经惊慌跌倒。
“郡王。”周湛提剑反身而来,赵勋在空中打了个转,轻描淡写的落在赵梁阙的面前,抬剑横挑,赵梁阙手忙脚乱的挡住,还不等他拦第三招,眼前就看到几缕碎头发被削了下来。
他大怒,提刀而上,赵勋退了两步,周湛带人立刻围了过来。
将赵勋围在中间,水泄不通。
一柄柄刀剑寒光凛凛的对着他。
“你逃不掉的。”赵梁阙冷笑着道:“再打,也不过是垂死挣扎。”
赵勋应付着来往的刀剑,目光却是落在赵梁阙面上,道:“我若走,你们谁也拦不住。”
“笑话。”赵梁阙讥讽道:“你大可试试,我倒要看看你真是三头六臂不成。”
赵勋扬眉不置可否,脚下迅速往后退了七八步。
众人都以为他要逃走,所以紧紧相逼,他却在对面的屋檐下停了,剑突然收起来抬眸看向对面的屋顶。
“怎么。”大家纳闷,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喊道:“屋顶有人。”话落,就看到孙刃站在屋顶上,大喝一声,“接好了,这是我们县主送你们的大礼!”
随即,就从他手里丢了个两个竹筒下来,那竹筒半空中就开始滋滋烧着,冒着一股奇臭的气味。
引线很短,悬空着与地面还差一人高时,竹筒砰的一下炸开,白灰色的粉末飘飘洒洒的落下来。
所有人都被惊了一下,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一瞬间本能的蹲下来抱着头……
赵勋用袖子捂住鼻子,趁着时机迅速一跳而起上了屋顶,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一瞬间,几息的功夫之后,院子里出现诡异的静止。
赵梁阙靠在门上也是被惊的楞了一下,想起来前面的声音好像就是这个,只是炸在耳边时声音比前面更要大点。
和鞭炮比起来,这个竹筒做的很简陋,声音有些闷但震耳朵,最重要的,这气味也太臭了。
他脑子里极快的转了个弯,就看到赵勋已经跳上了屋顶,他立刻大喝一声,“他这是故弄玄虚,不要让他跑了。”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迅速起身,周湛怒着道:“赵远山,你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他的话落,屋顶上又丢下一个竹筒来,就听到孙刃的声音,“爷,就剩两个了,您省着点用。”
“你们县主大方,多送他一个。”赵勋的声音闷闷的,显然是不高兴,这是他媳妇潜心研究出来的,居然说是下三滥。
孙刃似乎在忍着笑,“行,那就算他们赚着了。”他说着对底下的人喊道:“郡王爷你可要认真找啊,要不然我们可就要走了。”
周湛足下一跺,人立刻拔地而起,他的属下也是如此,能上房的立刻上去,不能上的就朝门口追了过去,赵勋也不着急就站在屋顶上看着。
忽然,周湛好像被人挂了千斤坠一样,原本轻盈的身体就毫无预兆的啪的一声掉了下来,砸在了地上。
“怎……怎么回事。”他翻身要起来,可人还没动脑袋一瞥就歪了过去。
赵梁阙惊住,站在人群之后看着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属下一个个的倒下去,挺尸似的躺在地上,他眉头紧蹙,一下子明白过来,赵勋刚才炸的东西里面肯定有什么药粉,他们这是中毒了。
他迅速从袖子取了颗清神的药塞到自己嘴里,也不去看赵勋,抬脚就朝前面跑,边跑边道:“来人!”
前院有人跑了过来。
等人来时,屋顶上哪里还能看到赵勋主仆的身影,只有九月的冷风呼呼吹着。
“追!”赵梁阙喝道:“蒙着面,他手中有迷药。”
赵远山真是越来越提不起来了,居然学江湖宵小用这种手段。
“是!”他的属下大喝一声应是,随即打开后院的门冲了出去,一刻钟的时间将保定城的几条主干道悉数封堵了起来,城中留守的百姓本来就不敢睡觉,这会儿外面有动静传来,家家户户纷纷熄灯锁门,躲在家里一点声音都不敢出,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寅时正,保定城里里外外被翻了一遍,不但没有找到赵勋和孙刃,就连太皇太后和邱嬷嬷都没能找到。
“不可能。”赵梁阙眯着眼睛站在街道上,目光阴戾的四下扫过,一字一句道:“四周城门都锁的稳稳的,他出不了城就一定还躲在城中。”
周湛从后面被人扶着过来,药性渐渐过去,他感觉好了很多,喘着气道:“郡王,属下……属下失职了。”
“不关你的事。”赵梁阙扫了一眼周湛,看着他问道:“你来前府衙中所有的院子都仔细搜查过了?”
他怀疑赵勋还藏在府衙内。
“搜查过了,前院后院就连地牢都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人。”周湛也精明了,出门前先搜查府衙,确定里面没人再出来的。
只是,保定城内就这么大,他们能藏到哪里?
赵梁阙负手慢慢走着,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忽然有人匆匆从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