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
“吃饭。”方朝阳拿了筷子,荣王也招着手,“都被客气啊,吃饭,吃饭!”话落,看着桌子上没酒,就和顾若离道:“娇娇,有酒没有?就你最喜欢的那个秋露白,来一坛子。”
“好。”顾若离回头看着瑞珠,她应是去取酒,赵勋慢悠悠的喝着汤也不说话。
五个人一人坐了一方,除了荣王没有一个说话的,顾若离就不得不陪着他,“王爷吃多吃点菜,也不知道您爱吃什么,一会儿您和陈伯说一声,往后每餐捡着您爱吃的做。”
“我随便啊,当年饿的时候连生肉都吃过。”荣王高兴的道:“我和你说,当年我和我一个道士,现在人已经死了。我们在山里迷路了,他就抓一只兔子,也没有火,我们就把兔子给剥了皮,生吃了肉,熬了两天……后来我再没有吃过兔子肉。”
方朝阳啪的放了筷子,“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你吃你的,我和娇娇说话。”荣王很得意,“那兔子肉生吃的感觉,真的是吃了一个时辰后,腥味还在喉咙里翻腾。”
顾若离点着头,道:“生吃肯定是要恶心的。”话落看了一眼赵勋,道:“七爷也吃过,他才去开平卫,一次和几个人在草原上行迷了路,挖田鼠摸鱼,都是生吃的。”
“啊?”荣王一愣,他觉得军营虽苦,但是那个苦是练兵时的苦,吃还是有吃的,尤其是戍边的兵,野蛮起来也不比土匪好多少,所以他一直认为赵勋虽吃了苦,但是并没有饿着冻着,“不会,军营里的日子还是不错的。而且,虎贲营是最富的。”
“您问问七爷。”顾若离看着赵勋,道:“我听周大人说的,是吧?”
赵勋放了筷子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沼泽里的水是臭的,草根是涩的,马肉太粗生吃不好咽,田鼠肉和鱼肉生吃口感最好。”
荣王瞪着眼睛,指着赵勋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什么时候吃的这些东西?”他吃过,所以这么多年后想起来还是觉得恶心。
“吃过很多次,您说的哪一次?”赵勋挑眉看着他,语气里有着挑衅的意思。
荣王顿时瘪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那……你受过伤没有?”荣王看着他,头一回他想到了这个话题。
赵勋不看他。
“后背都是伤啊。”顾若离抢着答道:“不过都是旧的,估摸着是才去军营时的伤,一条条的,我第一次见着时也吓了一跳。”
荣王哦了一声没有实话。
“我吃饱了,你们吃吧。”赵勋起了身转身就出了门。
顾若离知道,不论多大的人,外面多么的健康,在面对儿时的父母的不公和偏袒时,总有些倔强和叛逆。
这是作为子女天生的心理,想要得到父母的关注和疼爱,对人类最单纯和最初的爱的渴望。
赵勋这样,反而让她觉得,他对荣王并非只有怨恨,至少不是像对荣王妃那样,完全的漠然。
“我……我也吃饱了。”荣王也跟着起身,“你们慢慢吃。”
他说着出了门。
顾若离看向方朝阳,方朝阳就点了点头她的额头,“就你心思多,好好顾着你的肚子。”她知道顾若离是故意这样说的。
“知道了。”顾若离笑笑,“我又不好明着劝,要是有用让他们父子关系缓和一些,岂不是更好。”
方朝阳没说话。
赵勋去了书房,里面没什么摆设,只有桌案放着他收到的信件和折子,荣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敲了门,赵勋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