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过来,见着就道:“才有孕要多歇歇,免得累着孩子了。”
“没事,没事。”顾若离笑着坐下来,道:“这两日忙吗,有没有疑难的病例,我们一起讨论讨论啊,我都闲的发慌了。”
闵正兴和齐戎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还真有一个。”闵正兴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道:“这两日收了一例痢疾病者,久泻不愈,我前日开了药回去吃后今日人来还依旧腹泻。连路走不了,几乎脱水。我便想起来,当年你给杨阁老看诊时,说的慢性结肠炎,是何种病情。”
“人可在,我要是能诊脉就是最好了。”顾若离道:“这两样病情如果不去辨别大便,就很难区分。慢性结肠炎是肝火炽盛,肝血虚损,又兼胃气挟热上逆,脾虚湿热。”
“而痢疾大多是灼热结肠,主药是涩肠固脱,清热燥湿。后者则是健脾止泻,疏肝达木,调胃肠,双管齐下。”
顾若离细细的和闵正兴说了一遍,他一边听一边记着,道:“这确实是,要不是您提出这个病症,我们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一列病症,以往只当痢疾来治。”
以往没有大便化验法,只是号脉看诊寻常大夫很难能分辨的了。
“我去他家看看吧。”顾若离道:“也正好和二位细说之间的区别。”顾若离有事做,人就来了精神,闵正兴却是犹豫起来,“要是痢疾,您就太危险了。”
“多不是痢疾,若不然城里也不会这么太平了。”她笑着道:“尽管去,不会有事。”
三个人说着,就朝病人家里去了,等去了以后还真是如同他们所猜测的,乃是慢性结肠炎,顾若离开了方子一行人才出来。
“这方子好。”齐戎看了又看,笑着道:“顾大夫,这方子我能用吗。”
她笑着点头,道:“除了白家的秘方,我这里的方子你皆能用。”
齐戎哈哈笑了起来正要说话,忽然就看到街面上两个男人带着一个孩子牵着马拉着马车往这边慢慢的走过来,一边走一边问着路,“请问,卫所往那边走。”
领头的人单手提着个满是尖刺的锤子,一脸的胡子满身是煞气,另外一人则要温润一些。
“顾大夫小心些。”齐戎说着做了请的手势,“现在这里太平了,将来会有很多人来,您出门的时候身边一定要带着人。”
顾若离点头应是,一行人刚走了几步,她忽然就听到身后有人如同喇叭喊似的,“顾大夫!”
她一愣回头去看,随即满脸的惊讶,“司老大,二当家,你们怎么来了。”
“顾大夫,真的是你。”司璋一阵风似的走过来,手里的流星锤明晃晃的让人害怕,“我们特意来看您的,一进城就听说您有孕了,可是真的?”
女人怀孕好像也不是可以随意聊的话题吧,怎么到她这里,就成了众所周知,都在讨论的事了。
“是的。”她有些尴尬的应了,又和刘柏山回了礼,就看到他身后坐在马背上高高瘦瘦的十一二岁的男孩子,“这是……槐书?”
槐书一下子从马背上跳下来,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槐书叩见县主!”
“快起来。”顾若离扶着他起来,打量着他,当年那个面黄肌瘦呆呆的男孩子,如今已长的高高瘦瘦透着机灵,“已经长这么大了。”
刘柏山笑着道:“都三四年的光景了。”话落,指着身后的马车,“这是给您捎的东西,要是早知道您有孕,我们也多带点东西。”
“先去卫所。”顾若离请着他们,又想起来介绍了闵正兴和齐戎,几个人分开,顾若离一行去了卫所。
大家各自落座,司璋问道:“赵将军也在?”
“嗯。他去屯子里了,现在到处都在开荒种地,想赶在天冷前将谷物种下去,明年春天就能有收成了。”顾若离道:“你们怎么样,在巩昌还好吗。”
“挺好的,我们这两年也忙着开荒,但是我们村里占的都是旱地,水离的太远,累死个人了。”司璋经常想他的山谷,可是回不去了,他也只能认命的窝在巩昌。
“老大!”刘柏山打断司璋的话,笑着和顾若离道:“本来大嫂和侄儿也是要来拜见你的,可是大嫂临来前查出有孕了,这才没有跟着一起来。”
顾若离笑看着司璋:“这真是天大的好事,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司璋嘿嘿一笑,说着话想到什么,“您等一下。”说着出了门去,从车子里抱了个箱子下来,一打开里面都是顾若离的衣服和鞋子,还有几件皮草,“都是村里的人给您做的,也不是好东西权当大家的心意,您千万不要嫌弃。”
“我试试。”顾若离拿了鞋子往脚上一蹬,居然刚刚好,她惊讶的道:“大嫂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
司璋就搓着后脖颈笑着道:“这是小事,她和阿丙打听一下就好了。”
“让大家费心了,这么多衣服鞋子我要好久才能穿完。”她说着,喊瑞珠和欢颜来,“快收房里去,以后每天一双我也能不重样的穿上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