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世子,东西你都收到了吗,有双鞋是颜夫人亲自做的,摆在一件墨兰的包袱里。”顾若离看着颜显道。
颜显颔首,微笑道:“看到了,有劳赵夫人了。”
“不客气。”顾若离微微笑着,见白徵往门口看了一眼,她道:“白姐姐在药房里。”
白徵颔首喝茶,没有说话。
“你身上有伤,既不回京城就留在这里休养几日。”赵勋看着颜显,道:“那边有我。”
颜显摇头,道:“我闲着也是无聊。再说,在草原上肆意我更加自在一些。七爷不必为我挂心。”
“随你吧。”赵勋就没有再强求,看着白徵道:“听说白先生做药材生意,不知开的什么铺子,名号是什么。”
白徵放了茶盅,含笑道:“白某并未做生意,这些年吃用还是家父留下来的积蓄。”话落,淡淡道:“和二位比起白某是一事无成的膏粱,惭愧,惭愧。”
没有做生意?顾若离听着亦是一愣,赵勋已道:“白先生谦虚了,游历山川也是修为,凡人不可企及。”
白徵也未推辞,淡淡一笑。
京城中,霍繁篓牵着缰绳奔出了城门,雷武跟在后面,问道:“帮主,您这样去开平卫,就算日夜不歇也至少要半个月,那边有事也来不及了。”
霍繁篓没说话,雷武又道:“况且,那边有赵将军在,他会照顾好县主的。”
“我知道。”霍繁篓头也没回,加快了速度,四月中旬的风已经带着暖意,吹的他发丝舞动,灰尘落在脸上,不一会儿样子就有些狼狈,他知道赵勋会照顾好她,也知道以她的聪明不会让自己受伤。
他去不为别的事,就只是想看她一眼,就一眼他就回来。
那个女人心真的太狠了,心里没他便半分不再念了,连一封信都没有,他虽料到今天的局面,可这漫天压抑的思念却让他寝食难安,看一眼就好了啊,远远瞧见了她还好好的,他就放心了。
雷武跟着叹了口气,劝着道:“您就算看了一眼也不能改变什么,更何况京城还有事等着您做,您这么走了圣上要是寻您怎么办。”
霍繁篓似乎没有听见,一口气跑到了通州,他勒马停住站在滔滔流动的运河边,人流如织嘈杂声不绝于耳,可他的就像这河里的一粒石子,小小的落在水里,连一朵浪花都没有激起……
他忽然就没了力气,翻身下马坐在了码头上,抱着膝身心疲惫。
“帮主。”雷武蹲在他身边,低声道:“要不然……咱们回帮里吧,您的愿望不是富甲天下吗,如今才挣了这些钱,还远远不到富甲天下。”
霍繁篓静静坐着,许久才抬起头来看着河面,惨笑一声,道:“我要钱有什么用。”
他想到当初上京时,他和她两人合起来不过几百钱,哐当哐当的在钱袋子里响着,连个肉包子都舍不得吃,可是那时候多高兴,吵吵闹闹的斗嘴,她对他好无戒防……
他还记得他在悬崖下找到她时,她像只小鸟一样扑过来抱着他,那份依赖和信任,让他热血澎湃。
现在这些,都是属于赵远山的了。
沈橙玉死了,顾若离走了,就剩他一个人在这世上,再大的成就感也显得可笑。
“帮主。”雷武又喊了一声,霍繁篓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道:“算了,不去了……那么远她要是知道我日夜不睡,定然又要心疼的。”话落,翻身上马,原路回去。
嘚嘚的马蹄声响着,雷武无话可说,叹了口气道:“闻音姑娘她……真的挺好的。”
“她好是她的事。”霍繁篓浑不在意,“这世上好人多着呢,难道我都要回报一番不成。”
雷武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霍繁篓慢悠悠的回了京城,天已经擦着黑,他刚到院门口就看到毛叶站在门口等着她,见他回来便道:“做什么去了,我等了你一刻钟。”
“等我作甚。”霍繁篓跳下来马来,调笑道:“准备嫁给我了?”
毛叶蹙眉,道:“你真想娶我,为什么?”
“娶一个人还要理由吗。”霍繁篓呵呵一笑,道:“要不然先洞房也行啊……”
他说着推开门率先进去,毛叶跟在后面,低声道:“我打算亲自去西北,你去不去?”
“去西北作甚。”霍繁篓回头看她,毛叶道:“她手里有我毛氏的秘药,那是毛氏的东西,决不能为外人所用,所有知道的人必须死。”
霍繁篓哦了一声,毛叶又道:“你帮不帮我。”
“要我怎么帮?”霍繁篓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她坐,又倒了杯茶慢慢喝着,毛叶就道:“去了就知道了,你只要借我一些人用就好了。”
她是县主又是赵远山的夫人,想一想,若是额森知道了她的身份,会怎么样?
她根本不用出手,只要等着看她死就好了。
至于白氏,也不用她动手,白家有蛀虫早晚都能清了家门。
“哦,我知道了。”霍繁篓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