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踩着步伐慢慢进了医馆,方才在同安堂门前说话的妇人朝着顾若离挑衅的一笑,关了门。
哗啦一下,众人喧哗了起来,纷纷围着方才受伤的男子看着,问着,那男子回道:“……我昏迷着,只觉得浑身滚热,好像有只手在轻轻抚摸我身上,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腿上不但血停了,就连我受的伤都不见了。感谢茅父和圣女的庇佑,让我康复。”
他说着又跪了下来,朝毛氏医馆磕头。
旁边的人信服不已。
顾若离和杨文治一行穿过街道回了同安堂,张丙中喃喃自语的道:“不可能啊……难道真的有什么茅父将他的伤还原了吗。”
“没有这样的事。这世上或许有神明,可却没有哪个神明施过法术救过普度众生。若是这样,那这世上就不会有战争,更不会有我们大夫存在。”顾若离摇了摇头,看向张丙中道:“你可记得方才那三人抬着担架进来时的场面。”
张丙中刚才也站在门口呢,所以很清楚,他点头道:“急匆匆的,那人浑身都是血,脸色也煞白的没有血色。”
“我也看到了。”岑琛道:“着实惊了一跳,流了那么多的血还想着回天乏术了。”
大家也都点着头,可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问题。
“孙刃。”顾若离和孙刃道:“你去跟着那个病人,看看他会不会再偷偷去对面。”
孙刃应是而去,直到下午才回来,大家都看着他,孙刃回道:“那人是城外的百姓,祖祖辈辈都在那边,今天确实在山上砍树时受伤了,许多人都看到了。”
顾若离无话可说……她怀疑对方是不是和毛氏一起的,是个托儿,演着伤重表演被治愈。
毕竟,他们进门后,她还没有来得及号脉查看伤势,他们就已经被那个妇人带去对面医馆了。
这一切都太蹊跷了。
“这……老夫也想不通。”杨文治叹了口气看着顾若离道:“那位白姑娘呢,白氏和毛氏都是女子接班,作为传承,她可能知道的比我多点。”
白家也是传承女子的吗,那白世英……顾若离回道:“我已经一个月没有收到她的来信了,她人现在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大家都回去吧。”顾若离笑了笑,“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若真的是将病治好了,那就是好的。”
杨文治也点了头表示认同,“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不管我们理解不理解,可事实就是如此,我们只能接受。”
“如果这样也行的话,那还要我们大夫做什么。”张丙中瘫坐在椅子上,“都去做圣女好了,不管什么病,叽里咕噜念个一串咒语,再请个茅父来关照一下就痊愈了。”
方本超笑了起来,道:“圣女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你没听她嘛,她是毛氏唯一的圣女,她来了京城沅江那边就不再收治病人了。”
“往后我们同安堂的生意肯定要被他们抢走了。”张丙中叹了口气,道:“我们的大手术还没做成功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关了同安堂的门各自散了。
顾若离也无心坐车,一行人慢慢走着回去,到门口时赵勋正好回来,她道:“用晚膳了吗。”
“没有。”他牵了她的手进门,低声问道:“毛氏医馆和你打擂台了?”
顾若离摇了摇头,道:“不算打擂台,算是碾压!”她将过程和他说了一遍,他听着就问道:“你扶脉看过伤口吗。”
“我没有。所以我也怀疑这是不是圈套。可是孙刃去那位病者的村里打听,许多人都说亲眼看到他受伤。这种事一个两个人都做不到绝不外泄,何况一个村子呢……”
赵勋若有所思,顾若离又道:“还有贞王妃的病。包括今天去看病的翁阁老的孙子都是病好了的。”
“若是真材实料的神明庇佑,那就是我大周之福。”赵勋淡淡的道:“若只是牛鬼蛇神……”他说着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丝杀意。
她点头,想到今天宴席的事情:“翁夫人来这里治病过后就又回了贞王府,你说……翁叙章的态度……”
她怀疑,翁夫人是毛氏医馆是梅筱柔介绍的,毕竟昨天贞王妃才在这里治好了病。
她们得了先机。
就上折子弹劾了杨文雍,态度少有的坚定,明确了立场。
如此一来,内阁就几乎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赵凌高兴的请了赵梁阙去御书房,道:“翁阁老早上那一封奏疏说的漂亮,可真是为朕出了一口恶气。当下就将杨文雍先除了,省的他占着是父王授命的辅臣而不将朕放在眼里。”
“圣上勿急。”赵梁阙含笑道:“饭要一口一口的吃,稳扎稳打才是当下我们所需要的。”
赵凌点头应是,道:“得亏有王叔在,要不然朕就乱了套了。”
“圣上。”说着话,门外成一回道:“凤梧宫的女官来说,皇后娘娘发动了,似乎是,似乎是要生了。”
赵凌一愣颔首道:“朕知道了,让太医院的人都去凤梧宫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