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申也册封了太子。
几乎一天之内,将该册封的人都办妥了。
顾若离只那天贺喜的时候去了宫中,剩下的时间她都是待在家里,要不然就窝在白世英那边,两个人说话下棋一起炮制药丸,白世英知道她心里的结没解开,所以也不劝她,只是笑着打趣道:“赵将军虽是回来了,可和人在外面也没什么区别,这都几日没见了?”
“新帝登基多少事等着他,他哪有空整天和我儿女情长的。”她托着下巴,看着橙黄的银杏叶,“快到阿丙的婚期了吧。”
白世英失笑,在她对面坐下,问道:“你这个做师父的,准备了多少礼金。”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顾若离捡了一片落叶在手里,望着白世英,“白先生还在京城吗。”
“嗯。”白世英情绪淡了下来,“应该还在吧。”
她在白世英这里耗了一个下午,算着时间回了郡主府,方朝阳也是才到家,换了衣裳她披着头发出来挑眉道:“你现在日子逍遥,真真儿的闺秀做派。我看从明天开始你和李妈妈学裁衣吧,就算绣花不成,做件衣服也得行吧。”
“哦。”顾若离盘腿坐在炕上,笑看着方朝阳,“娘,您会不会?”
方朝阳眉梢一挑,“我不做不代表我不会,要是认真起来李妈妈也不定有我好。”她话落觑了在一边笑着的李妈妈,横眉道:“怎么着,你还不服气了。”
李妈妈摆着手:“奴婢服气的,您是太后奶奶亲自教出来的,宫中又有那么多嬷嬷伺候,这手艺肯定不是常人能比的。”
方朝阳就哼哼了两声坐了下来,道:“就这么说了,明儿哪里都不准去,就在家里给我学女红。”
顾若离点头,想着有朝一日她也能亲手给赵勋做一件衣服。
第二日醒来她用过早膳,就和雪盏还有欢颜找了许多不大好的料子出来,李妈妈拿着布料给她讲解,又拿着笔头在衣服上画了线,指着道:“您先将样子剪出来看看。”
有线在,顾若离当然能剪出来。
“凑着边反过来缝,等缝好了一翻面就看不到线头了。”李妈妈给她穿了针递给她,在一边手把手的教,第一针下去顾若离就扎了手,她嗦着手指道,“看来,比我做缝合术还要难一些。”
李妈妈一头汗,这缝衣服还能比封人难,这真是隔行如隔山。
“那您还学不学?”李妈妈笑的无奈,顾若离点头,“学啊,我以后不做大夫了,总要学个一技之长,要不然我就真成废物了。”
她现在想想,她除了医术真的是什么都不会。
“今儿太阳好,到院子的树荫里坐会儿。”李妈妈笑着道:“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做着针黹,然后说说笑笑吃着零嘴儿,才有姑娘家的样子。”
顾若离瞪眼,想到了顾家的两位姐姐,好像还这是这样,常常和大伯母坐在亭子里,吃着零嘴说着笑话,手里的活儿却从来没有停过。
不是绣手绢儿,就是做衣服,她从来都不知道她们每天都在做,应该有许多手绢和衣服吧,也不缺,何至于每天都不停。
“我的傻县主。”李妈妈笑着道:“又不拿去卖钱,不过是趣味儿,这帕子慢慢绣,绣的花儿越紧致越好看,所以这要是讲究的小姐,三两个月也不定能做出一条帕子出来。”
顾若离点着头,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几个人还真的到院中的树荫下去了,雪盏抬了个小几过来,上头摆着点心和茶,顾若离低着头一阵一阵走着,歪歪扭扭让李妈妈看的提醒吊胆,生怕她扎了手。
缝了一个下午,终于合了一只袖子,反面看倒还是齐整,等翻个面儿就瞧见,和手撕的一样高低不平不说,还宽窄不一。
“我拆了吧。”顾若离叹气,李妈妈道:“这是男装,索性也没有人穿,您就当练手,不用拆。”
顾若离又开始缝另一只袖子。
赵勋进来时,就看到她坐在软榻上,纤长的脖子微微弯着,眉头紧拧很费神的盯着手中的衣服,穿针引线做的很生涩却又很认真。
这是她第一次见她拿着针线,像所有普通女子那样,安静的做着针黹……这一瞬他眼前浮现出她膝边绕着孩子的样子。
他笑了起来。
“七爷!”李妈妈看到了他,忙起身行礼,他摆了摆手,道,“行了。”
顾若离抬头看他,笑着道:“你今天怎么得空来了,朝中的事忙完了?”
李妈妈去倒茶,欢颜和雪盏退了下去,赵勋在顾若离对面坐下,道:“好几天没看到你了,过来看看你。”
她笑着点头。
“在做什么?”他指了指她手里的针线,她道:“在学做衣服啊,我自小没学过,我娘让我这段时间闲了多学学,过几天还让李妈妈教我做饭,等我学会了做给你吃。”
他点着头,满脸的笑意:“成啊,那我等着媳妇儿给我做饭吧。”
“谁是你媳妇。”她失笑,道:“我现在是静安县主,传出去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