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血沫吐出来……
房间里乱了起来,赵凌上前攥着圣上的手,哭喊着:“父皇,父皇……”
樊氏忽然就安静下来,擦着眼泪起身,在圣上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圣上侧目看着她,不知道有没有看见,他笑了笑,随即眼眸慢慢闭上。
断了气。
“父皇!”
“我的儿!”所有人都哭了起来,樊氏却拿了帕子给圣上擦干净脸,对苏召道:“去将我准备的衣裳取来。”
苏召木然的应是,垂着头去了。
顾若离静静跪着,眼前慌乱的人影,耳边燥乱的人声,她能看到岑琛喊她,扶着她从床内下来,掐着她的虎口,道:“先生,先生你尽力了!”
她看见赵凌冲过来,指着她的鼻子说道:“……你不是说你可以的吗,为什么父皇还是死了,你到底怎么回事!”又道:“是你,是你没用救不活父皇,是你害死了他。”
他说的什么,她根本没有去听,转过头出了门,在乾清宫外的台阶上坐下来。
杨文雍和翁叙章还有她不认识的朝臣跪在外面,见她出来,一个个都嚎哭着,不知道有没有眼泪,她也不想关心。
圣上死了,在她手中的死的。
她看到苏召捧着衣服过来,她抓住他的衣摆,问道:“金福顺呢,在哪里?”
苏召看着她,面无表情低声道:“在西苑,还没下葬!”
“哦。”她点了点头,道:“我等过两日去看他!”
苏召点点头,重新进了殿内。
四周都是人影,她抬头望着天,天也是雾蒙蒙的压着头顶上。
杨文治过来扶着她:“去隔壁坐着吧!”
她点头,跟着杨文治去了隔壁,不一会儿钟声响了起来,顺天二年,帝崩。
“娇娇!”方朝阳穿着一身素白风一样的冲了进来,一把将她抱在怀中,“没事,没事,做大夫的人就该看淡生死,你也不是神仙总有你治不好的病症。他虽是君王可到底是肉身,死也好活也好都是他的命,和你无关。”
顾若离都明白,她心里都清楚,但是却不能不自责,她不该总想着进步,不该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她也一定做不到。
“没事,有娘在,谁敢来问责你,也看看我同意不同意。”方朝阳轻声哄着,将她搂在怀里,眼眶也渐渐红了。
她不喜欢大表哥,从小就不喜欢,这个人自小就不聪明也没有能力,可是偏偏还处处当好人……当了好人他又背不起责任,平白让别人觉得欠了他的。
她讨厌这样的人,谁做的事就应该由谁担责,他有资格跳出来做这个好人。
你做了好人,那别人呢,是不是就要一辈子对你感恩戴德。
所以他不喜欢大表哥。
现在更加不喜欢,死就死,居然还连累她的女儿,让她背着愧疚。
救不活对自己好的人,看着自己尊敬喜欢的人死在自己手里,是什么感觉她不用去体会也能理解。
“她早就该死了呢。”方朝阳弯腰看着她,捧着她的脸低声道:“两年前他就该死了,这两年是你给他的,是他赚的,你不欠他的,知道不知道。”
顾若离笑笑:“娘,我想出去一下,等会儿再回来。”
“好,娘陪你去。这里人多也用不着我们,我们等会儿再回来也可以的。”方朝阳牵着她的手往外走,“你想去哪里,和娘说。”
顾若离回道:“回医馆。”
方朝阳点头。
岑琛无声的和杨文治以及韩恭抱了抱拳,随着他们母女一起出宫。
他们径直去了同安堂,此刻同安堂门外聚着很多人,顾若离听到张丙中的喊声:“住手,你们给我住手。”白世英怒道:“这是御赐的牌匾,你们谁敢动。”
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
方朝阳跳着下了车,牵着顾若离朝围着的人喝道:“滚开!”母女两人进了门,就看到魏谦正带着几个侍卫将一直挂在同安堂门上的那块悬壶济世的牌匾摘了下来。
牌匾推搡中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截。
“好大的胆子。”方朝阳眼睛一眯,上前照着魏谦就是一耳光,“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这里撒野。”
魏谦挨了一耳光,不躲不让,行礼道:“郡主,这是太子殿下吩咐的,奴婢只是奉命办事。”
“好一个奉命办事!”方朝阳又是一个耳光……
顾若离去了后院,在墙边抄了门栓进了新建的手术室,没头没脑的砸了下去,她开什么手术室,这个不能那个不能,她要这个手术室有什么用。
难产的她不开剖腹,血胸的她不敢开胸,因为没药没技术……她什么都没有,还留这东西做什么呢。
简直是讽刺,太讽刺了。
祖父,我不该重开顾氏同安堂的,你将同安堂做的那么好,世人都敬重您,可是如今却败在我手上!
败在我不知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