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寿皇殿,金福顺并不在里面,顾若离就望着小內侍,问道:“金公公呢?”
“奴……奴婢去找找,前面他真的在这里,奴婢没有骗您。”他说着,似模似样的到处去找,还吆喝着喊了几声,她也不说话,上了二楼走到了窗户边上,随即不由惊叹一声。
百岁山能被圈在皇城内,所以其实并不大,但因有专人打理,又种了各式各样的树木百果,就让人觉得漫山葱翠,生机盎然。隔着百果园往下就是一大块草坪,草坪的另一头就是树林,种的什么书她已经看不清,但是能看到林子有动物跑来跑去,很是趣味。
小內侍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再找金福顺,而是静静的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候着。
她回头看了对方一眼,又朝百果园看去。
能看到一群五个人骑着马,各自手中都拿着弓箭,吆喝着冲进林子里,惊的鸟雀扑棱着翅膀,四散了去。
是荣王!
她看了一阵,就回头望着小內侍,道:“金公公不在?”
“是!”小內侍垂着头回道,“还劳烦县主多等一会儿,他一会儿就会来。”
顾若离就抱臂看着他,小內侍的头上的汗簌簌的落。
她有些没了耐心,可又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好。那我就再等一会儿。”她说着,又回头去看着窗外,方才兴致高昂的吆喝声断了,突然,一匹马驮着一个人从林子跑了出来,那人先是趴在马背上颠簸着,像是晕倒了一样随着马跑着来回的起伏的东倒西歪。
等马速度略快了一些,那人就噗通一声掉在了草地上。
那一身朱红的锦袍非常的显眼。
有什么从她的脑子里一下子跳了出来,她周身一冷猛然攥住了窗棂!
那个人是真的荣王,还是有人故意假扮的?
如果此刻对面草地上躺着的,中了箭的男子是荣王的话,那么今天这一切她就彻底想错了。
她为什么会听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小內侍说的,跟着他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自然不会是真的相信金福顺真的来这里,几乎是小內侍一开口她就猜到了,不管是梅氏还是荣王妃……她们打算出手了,想要她死,用她的死引赵勋回来。
所以,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跟着小內侍来了,她要看看梅氏或者荣王妃到底打算怎么杀了她。
不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她就永远都得防着。
为了这个她一直耐心的等着。
可是,直到现在除了这个小內侍外,什么人都没有出现……
她心里正感觉奇怪,却是亲眼看到荣王倒在百果园里。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荣王!
那么她们要让赵勋兄弟奔丧的,根本不是就不是她的死,而是荣王!
她怎么把他忘记了,圣上不行,皇后不行,太后更加不行,可是荣王可以啊……这样一个毫无用处还处处拖后腿的夫君或是公爹,哪里能比得上聪明稳重的赵政。
想错了!她猛然回头看着小內侍,就听到小內侍也惊慌的道:“县主,那下面躺着的人是不是中箭了,怎么没有人来救他?”他也不管顾若离听了没有听,像是一个匆忙想要将自己台词说完的表演者,“每年万岁山里都会因为打猎的事儿误伤了别人。荣王爷不会有事吧。县主,您要去看看吗?”
也想让她去啊,是打算栽赃她杀了荣王,还是连她一起“误杀”?
“好!”她点了点头,“公公和我一起去吧。”
小內侍明显往后一缩,摆着手道:“奴……奴婢在这里等金公公,一会儿他来了会找到县主您的。”
顾若离冷笑着看他,忽然脸色一变,喊道:“孙刃,家将他绑着带走。”
孙刃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而四周明显还能感觉到有人的存在。
小內侍满脸惊愕的看着顾若离,这是皇宫大内,她怎么还能带着內侍:“县主,您居然带着內侍进宫,你……你……”他没说完,人已经被孙刃掐住了脖子,往另外一边一拖,道,“少废话,走!”
小內侍吓的双腿发软,这会儿才想起来,静安县主是不能带着內侍进宫,可是,她的未婚夫是赵远山啊……这禁宫的羽林卫,至少有一多半是他的人啊。
他派几个人保护顾若离,或是放个水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
顾若离懒得和小內侍解释,她从角门出去飞快的下了台阶,她一出去,身后随即就跟着七八个穿着羽林卫的人,不远不近的护着,孙刃拖着小內侍,道:“县主尽管去,不会有人能伤到您。”
顾若离颔首应是,绕过一株株果木就是那块很大的草坪,在正中的位置,能看到荣王安静的躺在地上,他的马在很远的地方吃着草,撩着蹄子。
“小人去看看。”说着,孙刃上前查看,远远的朝顾若离点了点头,她跑过去,瞧见还真是荣王,左肩近心脏一指的距离插了一只箭,而在他屁股近后腰上也插着一只,并没有流多少的血,但是人确实已经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