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太医依旧不信,可却没有上前,而是望着杨文治三人。
“老夫看看。”韩恭也有些激动,上前也扶了脉,随即怔了怔望着顾若离,“确实是破伤风。你用的什么药?”
“我用的鸡屎白散,又添了蜈蚣,全蝎,南星……”顾若离说完,韩恭已经是满脸的惊愕,“你果真的研制出了方子!”
这简直不可思议,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研制过治疗破伤风的法子,许多时候他们只当痉病治,根本无法准确的去分辨,就算分的出,也没有一味药能治好破伤风。
“顾大夫!”自在医局的医术大比上,韩恭听过顾若离所说的有关眩晕的理论,他回去想了许久整理了一遍,这一年多他仔细研究和实地比对过,结果是,顾若离说的很对,只要细查,眩晕和眩晕之间完全不同。
他也因此而药到病除的治好了几列类似病症。
今日,他再次在她这里看到了神奇,他有些激动的望着她:“此药乃我等之福,百姓之福啊。顾大夫请受老夫一拜!”
顾若离忙将他扶着,道:“韩先生您不必如此,此药不过一列,还需要再经过试验和验证,我当不起您的大礼。”
“当得。”韩恭道,“可否将你的方子给老夫一阅。”
顾若离应是,将方子递给韩恭,他立刻接住迫不及待的去看,杨文治和孙道同亦过来,三个人在一起讨论了起来。
裘太医一直在一便不曾说话,但是看韩恭的态度他已经确认了,这个病是真的有了起色。
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人用实实在在的方子治好了破伤风。
他静静站着,手脚冰凉!
顾若离治好了,就意味着在医术上他不如她,往后,他就成了众人的笑柄了!
“不可能!”鲁大夫还是不敢置信,摇着头看着顾若离道,“你……你是不是用的巫术,在她体内种了什么东西。”
顾若离失笑,望着鲁大夫道:“鲁大夫,您可知道破伤风是如何得来的?”
鲁大夫皱眉,众人也都看着她。
“是从伤口感染而来,好好的人是不会得破伤风的。”顾若离指着邵氏额头的伤口,“齐六太太的身上一共有两处伤,在清理时我就曾经提醒过你们,一定要清洗消毒,以免感染发炎。可我昨天来时,她的伤口周围皆是腐肉,显然已经感染了。”
“荒谬。”鲁大夫道,“清洗了伤口,就不会引发破伤风,这么多年大夫治疗外伤不都是如此,你根本就是危言耸听,有意推卸责任泼脏水。”
顾若离就道:“不是清洗了伤口就一定不会引发破伤风,也不是不清洗就得破伤风。我们现在在讲的是几率,清洗过后得破伤风的几率就要低很多,在现在我们没有药预防的前提下,能做到什么就尽量做到最好,避免二次感染。”
鲁大夫喝道:“她的病分明就是开错药所致,你休想让我们给你背黑锅。”
“开错药的事已经知道是有人陷害。”齐六爷道,“我当时就不该听你们挑唆,是你们害了我内子!”
鲁大夫连连后退,他还是不相信,顾若离年纪这么小,这么多年,这么多大夫都没有进展的病,居然被她研制出来了,完全不可能。
“鲁大夫。”孙道同蹙眉道,“县主治好了病是大喜的事,你怎么如丧考妣一般,这个药方对于我们来说实在太珍贵了,你应该高兴才是。”
高兴个鬼,又不是他们治好的。
往后他们师徒就成了被人的笑柄了。
“师父,我们走吧。”鲁大夫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三夫人就嘲讽的道,“庸医!”
鲁大夫满脸通红,立刻跑了出去。
裘太医则是朝各人抱了抱拳,又望着顾若离道:“恭喜县主,得旷世良方!”顿了顿,“告辞!”
顾若离目送裘太医出门,三夫人就在她耳边低声道:“这位裘太医你往后要小心一些!”此人宠辱不惊,若不是君子,就定然是个极其阴暗能忍的小人。
顾若离点头应是。
“宫里的金公公来了。”外头崔延福的小厮进来,顾若离和众人就迎了出去,金福顺看到这么多人就一一打招呼,笑着道,“杂家没什么大事,就过来看看县主。”
顾若离颔首,大概猜到了金福顺的来的意思,果然,她听金福顺道:“外头站了好多大夫。要我说这位齐六太太的病若是治不好您就别治了,省的坏了名声,还白白得罪了。”又道,“圣上对裘太医很看重。”
所以,他是来提醒顾若离,她这回怕是得罪了裘太医。
“药已经起效了,再服用个七八日就能痊愈。”顾若离看着金福顺道,“你替我说一声,就说意思我已经懂了。”
金福顺听着一愣,顿时笑了起来,高兴的道:“这么说病你已经治好了?”
他就说顾若离的医术了不得,当初圣上的病大家不都是治不好的吗,最后只有她治好了。
顾若离点头。
她自己也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