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合适,赵勋接着吃面条。
“顾府的事,处理好了?”赵勋放了筷子,顾若离点头,将事情大概和他说了一遍,“……你来的时候,我正在给他们府里的太太做手术。”她此刻才有空去想,韩氏受伤的事。
婆子说是有人在普照寺的香房里将她打晕,等找到韩氏的人时,她正晕倒在府后的院墙外面……割了那么多刀。
她立刻想到了大腿上的那一刀。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宝儿。
“在想什么。”赵勋凝眉看着她,“他们欺负你了?”说着,脸就沉了下来。
顾若离摆手,道:“我只是在想是谁伤的她的,她被割了那么多刀,若说仇怨极深,直接将人杀了也就罢了。可对方却似乎只是想要发泄出气而已,我觉得有些奇怪。”
“他们应该报官了,黄大人会去查,过两日不就知道了。”既然没有欺负顾若离,那这件事就不是他要关心的了,“你若不耐,便将人轰出庆阳!”
顾若离已经消气了,就笑道:“不用,随他们去好了。那边现在的状态,已经不需要我们再去做任何事了。”
肖氏病倒,家里没有个人能撑得起门面,要不了几年便也就塌了。
“对了。”顾若离想到方朝阳,“你给我写信时,我娘也给我来信了。说你还给他送了节礼,她吓了一跳!”
赵勋就望着她,含笑道:“此番来我亦和岳母说过,她原还想一起来,不过路难走,便作罢了。”
方朝阳是一起来,还是防着他不让他来?顾若离心头忍不住笑了起来,又觉得感动,若不是因为她,他大概永远不会低声下气,委曲求全的去找方朝阳!
“知道了,知道了。”顾若离不想和他说方朝阳信中的意思,“辛苦七爷了。”
赵勋顺着杆子就爬了,挑眉道:“怎么谢?”
顾若离一愣,他就隔着桌子捏了捏她的鼻子,含笑道:“要不然,你过完年就和我一起回去吧。”
“年后一时还走不了,宅子没有修好,医馆这里也是刚刚上了正轨。我要等宅子和祠堂都修好了,还要再找两位大夫坐堂,要不然就算走了我也不放心啊。”顾若离无奈的道,“不过我会尽快,真的。”
赵勋就没有再提这件事。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顾若离烧了热水让他梳洗,洗好后坐在暖阁里说着话,顾若离给他擦着头发,问起京城里的事情。
“上次走时说的额森的事情,朝廷的风波都压下去了吗。”
赵勋靠在椅子眯着眼睛,很享受的任由顾若离梳着头发,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道:“嗯。此事解决倒是不难,难的是额森一仗势必要打,而国库无银钱周转。当务之急,要充盈国库!”
顾若离点头,她几乎能想得到赵勋回去后,一拍桌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人,只道:“户部将军饷备齐了,便打,没有军饷,就全部都闭嘴!”
此话落,单是户部就要跳起脚来反对,圣上亦是,有钱没钱他心里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你是打算从盐商手中巧取豪夺?”顾若离低头看他,笑眯眯的,赵勋就微微睁开了一只眼,冷哼道,“小看我。此番我会叫他们乖乖将银子送来,且还半句怨言没有。”
顾若离就咦了一声,好奇的坐下来看着他:“七爷不用强硬的手段了?。”
“不是你要求的,能迂回便不要简单直接。”赵勋坐直了,将她的手握在手中,含笑道,“这次我便含蓄一些。目前来看效果还不错。”
他的样子,眉梢眼角都露出一丝得意来,顾若离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他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谢谢!”顾若离也学着他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谢谢你的改变。”
赵勋就索性将她拉着坐在自己腿上,握着她的手腕亲了亲,望着她道:“确实不容易啊!”
“知道了,知道了。”顾若离笑着,抱着他道,“我们赵七爷真的是温和,内敛,待民如子又英明神武。我顾若离三生有幸,得遇见赵七爷!”
赵勋哈哈大笑,将她箍在怀里:“很好,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
顾若离看着他笑着,下巴扬起来,就扑上去咬了一口,又皱着眉鼻子瞪他:“你这叫得意忘形!”
“不曾忘形。”赵勋在她眼睛上亲了亲,柔声道,“但确实得意。”
顾若离笑倒在他怀中,捧着他的手,这会儿终于暖了起来,她轻轻抚着上面的伤口,想了想搭在他的腕上给他号脉,赵勋挑眉。
“这一趟回去,身体可不如早先好。”顾若离凝眉道,“正好在这里待几天,我给你开药调理一番,体内寒气太重。”
赵勋本不以为然,可这话是她说的,他便道:“等天气暖了也就无妨了。”他的寒气,不是一年半年的事,而是年少时受了寒,到了冬天便会发出来,“不吃药行不行。”
“不行!”顾若离道,“你寒气太深,想拔出来还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必须给我好好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