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检查着韩氏身体,“麻醉散的分量按我教你的再加。”
雪盏应是而去。
岑琛来了,几乎是跑着进来的:“是有病人来了吗?”他的脸上几乎是带着笑的,显得很兴奋。
顾家的人在一边黑了脸。
“县主。”崔氏指着岑琛道,“你什么意思,这人是个疯子,你居然让他给我儿媳治病?”
顾若离凝眉道:“我既然接了病人就一定会竭尽全力,至于我找谁就不是你该管的了。”她说着,和岑琛道,“换衣服,洗手。”
岑琛没有不应的,换了衣服,戴着帽子将头发悉数罩住,又仔仔细细的洗了手,陈顺昌将消毒的器具拿过来,顾府的人看着那一盘子铁器,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这东西行吗。”崔氏吓的不行,外头都传顾若离会邪术,居然将人的身体用针缝,今天她算是见识到了,这还得了,“我……我们不治了。”
顾若离冷笑一声,道:“病人你当然可以带走,不过以她的伤势,若是再拖延,就一定会没命。”尤其是腹部的那个刀口。
“还是不行。他们是男子。”崔氏拦着岑琛,韩氏伤的好几处都很隐晦,怎么能让男子去治,顾若离就看着她,“医者眼里只有病人,不分男女。而且,阴私之处我会用布盖住,只露出需要缝合之处。”
崔氏还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虽百般不愿意,可现在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但凡有大夫敢拍着胸脯说能治好,他们也不会来这里求顾若离。
顾若离关了门,三个人围着病床悬空的举着手,互相对视一眼,各自的眼中都有跃跃欲试的兴奋。
这和病者是谁无关,仅仅是大夫对于从未经历过的病症感到好奇和兴奋。
“开始吧。”顾若离道,“我和毛大夫清洗伤口,岑大夫将麻醉散喂了。”
伤口在来前做了处理,上了止血消炎的药,别的几处都还好,可是肚子上的横划的刀伤却一直在流着血。
若是能输血就好了。
顾若离手上不停,脑子里回忆着简单的验血和输血方法,等估算了麻醉散起效的时间到了,三个人便就开始动手。
毛顺义和岑琛负责大腿上的伤,顾若离负责腹部……
尽管是冬天,三个人皆是汗流浃背。
室外,顾掌柜几人也是紧张的不得了,其实按照顾若离解释的,这样的情况其实还不至于立刻致命,只有伤口感染后并发症才会。他们紧张担心的,是因为这是第一次,三个人一起做缝合术。
消毒,消炎,缝合,术后的事情更是多又要细致。
这真的是太新奇,又神奇了。
就在这时,同安堂的前门,忽然有快马飞奔而来,在门口骤然停住,顾掌柜抬头朝门口看去,忽然呆了呆,只见那人剑眉如刀裁,面容深邃犹如精雕细琢的雕塑,身材高大,走起来路来皮袍带风,他丢了缰绳大步进来,问道:“顾大夫呢。”
“在……在后面。”顾掌柜常年在外走动,自问见过的人不少,可如眼前此人这般气势威严,满身贵气的人,却还是头一回,他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那人不再看他,一转身边去了后院。
“去喊周大人来。”顾掌柜吩咐崔树,要是来者不善,没有周铮在,他们心里没底。
崔树应是而去。
------题外话------
又是一周,么么哒~!再次呼吁,没加群的快来啊……【挥手帕,抛媚眼】
☆、127 想你
“爷?!”周铮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个背影简直不敢相信,“您……您怎么来了?”
这没几天就要过年了,路上又处处上了冻,他是怎么来的。
赵勋凝眉,指了指那个关着的房间,又扫了一圈众人,沉声问道:“在做什么。”他一来,就看到一院子的人肃穆的立着,一双双眼睛紧盯着那扇合着的门,顾若离的两个丫头一个踮着脚趴在窗户上,一个绞着手守在门边,就连陈顺昌也在厨房里背着手来回的走。
所有人都显得很焦躁和紧张的样子。
“县主在做手术。”周铮也有些紧张,死人都不怕,他居然因为害怕手术而躲外面去了,“缝合手术。”
赵勋眉梢一挑,想起顾若离画的一张图纸,和他让人做的那几样奇形怪状的东西:“就是用那些东西,将人身上的伤口缝起来?”
“是!”周铮道,“爷,您是不知道,县主那手法……”他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赵勋就抿着唇笑了起来,他媳妇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人家姑娘穿针引线是绣花,他媳妇是缝人的身体!
难怪要让他找尸体,看来是打算练手的。
赵勋眉梢高高的扬起来,负手走到那间的窗边,隔着并不算清楚的玻璃,看到顾若离的单薄的身影,面对着这里,低着头,手拉着线动作干净利落……
她的样子那么圣洁,这是赵勋此刻唯一能想到的词句。
认真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