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简直是疯了!顾若离惊叹道:“您的手法没错,很漂亮!”她顿了顿,“可是,您就算想要练习,也不至于自己伤害自己吧。”
岑琛笑笑,道:“没事,我还试了几种麻醉散,涂抹的效果不显,但酒服麻醉的效果还算可以,我醒着虽能感觉到痛,可却明显没有那么强烈。”
“你这人简直就是疯子。”毛顺义完全无法理解,一个人可以疯到这种地方,“下一回,你是不是就要剖开自己的肚子试一试?”
岑琛朝他笑了笑,道:“先生说条件不合适,所以我暂时不会这么做。”
顾若离无语。
“您的手札写好了吗。”岑琛期盼的道,“这几日我一直在回忆您说的话,觉得消毒也不是毫无办法,此次回去我便开始找,一定有草药可以做到。”
顾若离将手札递给他,岑琛迫不及待的翻开,看的如痴如醉。
毛顺义和顾掌柜看的一脸惊愕,他忍不住摇头,念叨了一句:“疯子。”便去做事了。
岑琛就一个人坐在那里,露着腿上的疤,维持着一个姿势,看的目不转睛。
顾若离也不知道说什么,甚至怀疑她告诉他这些是不是对的。
若是他再用自己的身体来做实验呢,她忍不住叮嘱道:“岑大夫,有的手法您暂时先领悟就可以,千万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再做实验。”
岑琛没有说话,拿着手札恍恍惚惚的走了。
顾若离想留他,欢颜高兴的跑进来,拉着她道:“外面下雪了。”
岑琛已经上了街淹没在人群中。
她想了想叹了口气,走到门口,果然看到外面飘起了雪花,顾掌柜站在她身边,低声道:“今年冬天又长了半个月,又是一场灾祸啊。”
顾若离就想到了住在北门那边的人。
黄章暂时将那些人安置几间庙里,由官府出钱养着,过了冬天再请他们各自去谋生。
她顿了顿,想到了合水,回头和周铮道:“周大人,你陪我去一趟合水吧,县老爷上任我应该去一趟,还要看看大家的播种是不是顺利。”
“县主想什么时候去?”周铮当然没有意见,顾若离想了想道,“等这场雪过后吧。”
没有想着,这场雪整整下了七八天,气温骤降,几乎是天寒地冻,顾若离在家里窝了一日没有去医馆,和两个丫头并着周铮在房里打叶子牌!
“大胡子。”欢颜怒道,“我明明知道我要这张,还扔出来,是不是故意气我的。”
周铮很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喝道:“我不用这张牌,留着作甚。”
欢颜气急:“好,以后我做的饭菜你也不吃,我都倒了。”
周铮无话可说。
四个人闹了一天,第二日顾若离去药庐巷去看宅子,各个院子的外墙都砌了起来,等这场雪过后就可以上梁了。
这样的进度,怕是要过了年才能完工了。
雪停了以后,顾若离去看了岑琛,他埋头在家中,脚边堆的都是各式各样的草药,头发乱糟糟的堆在头上,胡子也密密麻麻的挡住了半张脸,他浑不在意的翻着各式各样的书,一边做着笔记,一边找他需要的药材。
顾若离见他如此,便和他一起,两个人一起议论着各类药的功效……
主要是消炎类和麻醉类,顾若离和岑琛都觉得麻醉散的效果并不理想,就不说喷洒的茴香散,功效微乎其微……至于消毒,她打算去一趟酒坊,若是酒精含量够高便就可以,若是不行,她便回来自己提炼。
蒸馏法,也不是不行,就只是略麻烦了一些。
“芙蓉散可以消肿止痛,还有托里消毒散,益气,生肌,止血抗炎。”顾若离一一记下来,道,“术后伤口感染,我们可以用类药。”
岑琛点头,道:“麻醉的话,我觉得洋金华的分量可以再添一些,我亲自试用药量。”他说着就做,将要用的药取出来,泡上水,又多称了一些洋金花。
顾若离想阻止他,可顿了顿还是没有开口。
岑琛喝了药,人便有些神志不清,顾若离用针轻刺他各处,岑琛皆摇头道:“能感觉到针在上面,却不知道痛。”
顾若离记下份量。
回去后,她就让带着崔树和周铮,将后院的房间用生石灰兑水喷洒,又蒸馏了纯度略高一些的酒精来消毒器具,又将病床上的被单等用药浸泡了一边。
她知道做不到无菌的环境,但是这样做后肯定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雪化了以后,天气略暖和了一些,十月底的时候顾若离和周铮去了一趟合水,回来时顺道了将二妮一起带了回来,她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我早就想来了,还没出门,祖母就说快到中秋了,等过了中秋家里又开始忙了起来,等好不容易忙完了,天就开始下雪……”
二妮说着垂头丧气的:“要不是您去,我今年恐怕就出不来了。”
“崔大娘是担心你。”顾若离笑着道,“你哥哥去县衙做事,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