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离愕然,不禁去看韩苗苗的面色,在提到秦大同时,她脸上的表情满是骄傲和敬重。
这让她很惊讶。
如果瘟疫是假,那些马是被卖了的话,那么秦大同势必是知道并且很有可能还是他组织指使的,这样的人为什么还会得到大家的爱护和拥戴?
是因为他没有赶走这些孤儿寡母,还将本应该属于他的后衙,让给了她们?
还是有别的原因。
顾若离面色微有凝重。
“秦大人很好。”韩苗苗戒备的看着顾若离,“你和赵将军来,不会是想将秦大人带走吧?”
顾若离一愣,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不会最好。”韩苗苗哼了一声,道,“否则,我们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顾若离若有所思,两人已经从角门又重新进了署衙,往里头走,就能看到一连六间的房间里有一间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顾若离走过去,就听到里头砰的一声响,她惊了一跳,立刻就想到了里面可能发生的事,就喊道:“七爷,你在里面吗?”
那些人不会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要害赵勋吧。
她心头突突的跳,拍着门喊道:“赵远山,你在里面吗?”要是他出了事……
后果不堪设想。
“我在。”隔了两个气息,赵勋应了一声,随即房门打开,他出现在门口,看着她道,“你怎么来了,没什么事吧?”说着,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见她完好无损,才面色微松。
顾若离也正看着他,他穿着下午的那件长衫,依旧干干净净气宇轩昂,脸没破相,衣服甚至连褶皱都没有,她松了口气道:“你没事就好。”
赵勋挑眉,看着她,嘴角微微露出笑意。
“你见到秦大人了吗?”顾若离说着,目光往他身后扫了扫,赵勋颔首,道,“在房里。”说着,让开来。
顾若离立刻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看到房内的地上躺着一个人,鼻青脸肿的躺着喘着粗气,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把刀,刀刃上有血迹,而他的肩膀也被划了一道口子,正往外渗着血!
“这是……”顾若离惊讶,赵勋没有受伤,那刀上的血就应该是地上躺着的那个人的,“打架了?”
赵勋嗯了一声。
顾若离猛然就先到他下午和她说的话,在军营,什么道理都不管用,唯有拳头,才是让人信服的唯一法则。
谁狠谁就有话语权。
“大人?!”韩苗苗本来站的有些远,只偷偷的打量着这边,忽然就听到顾若离问赵勋是不是打架了,她才一惊朝房间里看去,顿时就认出地上躺着的人,拔腿就跑过来,“大人,大人你怎么样了。”
“什么人。”赵勋凝眉不悦的看着韩苗苗,“滚!”
韩苗苗被他的声音骇了一跳,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可下一刻就指着他道:“你……你把我们大人怎么样了,你杀了他?”
“只是受伤了。”顾若离看那人还有呼吸,就知道没有死,“你不要激动,听赵将军说话。”
韩苗苗哪会听:“大人,大人您还好吗?”
就听到房里的人虚弱的抬了抬手。
“还活着。”韩苗苗松了口气,又仇恨的瞪着赵勋,“你这个坏人,你居然将我们大人打成这样,你给我等着,等着!”她说着,拔腿就往后院里跑,边跑边喊,“三婶娘,周嫂子,那个姓赵的坏人打伤大人了,你们快出来啊……”
她的声音一落,顾若离甚至已经听到了后院里此起彼伏的穿鞋声和抄家伙的声音。
顾若离指了指房里的人,看着赵勋道:“七爷是一言不合就动手了?”
赵勋浑不在意,回了房里在桌边坐下来,一派轻松的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出气多进气少的秦大同:“不打不招!”
“你……在审问?”顾若离进了房里,走的近了才发现,秦大同其实伤的并不重,但很明显打人的人并没有想要他立刻死,从而都是伤在虽疼却不致死的部位,“他招了吗,马是他卖的?”
她话落,躺着的秦大同睁开了眼睛,目光一时有些涣散,好一会儿将渐渐聚焦,呼哧呼哧的道:“一人做事一人担,将军要杀要剐,冲着我来就好了。”
赵勋架着腿,靠在椅背上冷冷的看着他,道:“一人做事以人担?你担的起?”
“呵呵……”秦大同看着头顶,凄惨的笑笑,“秦谋子承父业,虽自知一生庸碌,却不觉得辱没了家门,赵将军,这个罪还不至于株连九族,秦某一人担的起。”
顾若离静静听着,算是明白了两人的意思,赵勋怀疑马有问题,等秦大同回来后拜访他,他就直接将人拿下审问了,秦大同或许前面还有否认,不过最后还是承认了,马是他卖的!
“我说你担不起,你便担不起。”赵勋冷漠的看着他,“你手中有秦家旧部一十二人,将人招齐了,一起回京领罪,至于这里……”他顿了顿,“自有人来接手!”
他这是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