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怎么做,没人知道。
“不会有事的,您别胡思乱想。”顾若离安慰她,方朝阳摆手,道,“你不用安慰我,我心里有数。”
顾若离就没有再说这件事,而是提到了崔延庭:“你把他的外室卖了?”
“我原不想计较,反正也与我不相干。”方朝阳道,“只是他叫我不高兴了,我怎么能看着他逍遥自在。”
看来她早就知道了,只是晕不愿意理会罢了,顾若离失笑,摇了摇头:“你真将四妹的头剃了吗?”
“不剃留着做什么,等她来害你吗。”方朝阳翻了个白眼,“让她好好想想,说不定就地成佛了呢。”
顾若离实在不知道说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事情她做都做了,她说也是白说,反而惹的她不高兴。
“我还没说你呢。”方朝阳戳着她的额头,“你怎么这么笨,她那点伎俩你都看不出来,还任由她骗着去见赵远山,传出去让人知道你被这种人骗了,多丢人。”
她是怕这个?顾若离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我去的时候就知道了,她就跟小孩子一样,做点事谁看不出来。”
“什么意思。”方朝阳不悦的道,“你是故意去见赵远山的,我不是让你离他远一点的吗,我看这小子看你的眼神不对,你可别做傻事。”
顾若离就想起来今天赵勋的反应,有些无奈的道:“娘,他也没有做伤害我的事,而且我们是朋友,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我们相处的还是很好的。何必要刻意去疏远。”
“你不听我你早晚吃亏。”方朝阳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我看那个姓霍的小子还不错,虽说做事狠了点,不过至少人还算实在。要不然,杨家那小子也还能凑合,虽说我不大喜欢,不过也不是和我过日子,我是无所谓!”
“娘,我们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顾若离才发现,方朝阳也会这样爱操心,这才哪儿到哪儿,她不过十三岁而已,“我回去了你自己慢慢想吧。”
方朝阳哼了一声,闭上眼睛不理她。
此刻,赵勋坐在御书房中,看着几个对面坐着的内阁首辅翁叙章似笑非笑:“阁老的意思,是说圣上不应去祭天?”
“老夫不是这个意思。”翁叙章今年已有七十二岁,自十八岁高中进士在户部观政,如今已经为官五十四年,算是四朝老臣,为人虽有些自以为是,但人情通达,非常有威信,“老夫的意思是,这件事不如稍缓一缓,朝中六部的人缺了小半,不调配得当必然会出乱子,此时说祭天,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为什么会缺了这么多,都是拜对面这人所赐,人家都是拉拢官员,他是只要发现问题,二话不说就砍了。
这些天,朝堂里简直是血雨腥风,人人见着他都要抖上三抖,生怕被他发现了什么,被拉去砍了。
偏偏圣上还由着他,什么都不说。
他当然知道赵勋这么做的原因,一来是为了震慑,排除异己,肃清余孽,而来就是腾出位子来,留给他自己的人顶上。
“祭天和调配官员有什么冲突?”赵勋坐的四平八稳,面色非常和煦,但声音却让人胆怯,不敢反驳,“阁老想要调配谁,把名单列出来,圣上过目后觉得尚可便就成了,各自上岗各司其职,有什么不妥?”
翁叙章气的胡子都直了,瞧瞧他说话多好听,让他列了名单上来,好像主都给他做了,可事实上呢,他只要接了这件事,赵勋就一定会暗示他列哪些人。
他是傻了,才会帮着他安插自己人,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不如赵将军自己列吧。”翁叙章就道,“若是缺人手,下官倒是可以调些人手来帮将军打下手。”一个武将也想插手朝政。
赵勋的野心,他是一点也不藏。
“也好。”赵勋满脸怒意的样子,“这些事阁老不做,那就赵某自己做,我便不信,我赵某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翁叙章愣住,他没料到赵旭就这么直白的同意了。
他还要脸不要,他就不知道推辞一下?!
“好了,好了。”圣上无奈的看着两个人,道,“你们一起去办吧,三日后给朕一个明确的答复。”
赵勋起身抱拳应是,翁叙章只得跟着起来应了。
却是跟吃了黄连似的,一嘴的苦涩却吐不出来。
本来就是他的事,如今不但拱手让出去了,赵勋还觉得委屈了自己,翁叙章发觉自己吃了个闷亏。
“明日朝会朕打算和诸位爱卿说一下远山的封赏。”圣上看着两人道,“翁爱卿回去也替朕想一想,明早前给朕递封奏疏。”
翁叙章应是,这还商量什么,不是镇国将军,那就要让他把首辅让出去了。
赵勋坐了回去没有说话。
“你们瞧瞧这封折子。”圣上递了本奏疏给苏召,“大宁都司送上来的。”
苏召直接将折子给赵勋,赵勋拿着折子看了一遍,凝眉道:“我记得大宁都司的马一半保定马场送去的,另一是年前从关外购进的,怎么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