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崔婧语到现在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说,可是从她只言片语的呢喃中,她推测,是有人将她关在那间黑屋子里……前后半个月的时间,她一个人待在那里,看不到人,说不了话,入眼的只有黑暗,和不知名的各种各样令她害怕的声音。
她能想象得到,崔婧语一个人待在那里,精神是何等的崩溃,以至于她求着那个恶人,让他杀了她!
“语儿。”崔婧文大哭,“是姐姐对不起你,姐姐没有把你照顾好。”
听到崔婧语的哭声,崔婧语好像突然再次从梦里惊醒了一样,翻身坐了起来:“姐,你怎么在这里?”她声音干哑,但眼神渐渐清明起来。
顾若离这才看清她全身的样子,以前崔婧语虽是弱柳扶风,可却是健康活泼的,此时此刻她瘦的皮包骨头,仿佛轻轻一用力就能将她掐断了。
“不是我在这里。”崔婧文抱着她,哭着道,“是你回来了,你被救回来了。”
崔婧语一怔,好像渐渐回忆起来,那个人三天没有来了,她没有吃也没有喝,就在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有人进来了,她拼命的拿脚瞪着墙,直到看到那扇门被人推开,强烈的光线投射进来……
她求他们,去建安伯府报信,之后的事她便都记不得了。
不对,她记得她回到了家,记得崔婧文哭着帮她洗澡,记得哥哥和父亲在她的房里大声争吵。
她回来了。
“姐!”崔婧语嚎啕大哭,抱着崔婧文,“姐,我好害怕!”
崔婧文点着头,不敢和她一起哭,怕刺激她,抹着眼泪抱着她道:“不怕,语儿不怕,你在家里了,没有人能欺负你。”
崔婧语哭的上气不接下去,软软的倒在崔婧文怀里。
“语儿,先吃点东西好不好。”崔婧文给她擦着眼泪,“吃了东西,才有力气说话。”
崔婧语摇着头,她似乎已经习惯了饥饿:“我不饿,你给我点水喝就行了,”
“快去拿水。”崔婧文回头吩咐丫头,丫头忙倒了温水过来,崔婧语一口气喝完又递过去,“再来一杯。”
她连着喝了三杯,才舒服的道:“喝了水,觉得舒服多了。”
“语儿!”门被推开,听到动静,客厅的人除了杨清辉和崔岩外,都跑了进来,崔延庭一看到崔婧语醒着的,便道,“语儿,到底是谁将你绑走了,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崔婧语目光闪了闪,摇着头声音很大,好像怕别人不相信一样,“我的眼睛被蒙着,那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是谁,真的。”
崔延庭和崔延孝对视一眼,前者怒道:“怎么会不知道,是男的还是女的,他们几个人,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绑你?”
“是个男的。”崔婧语道,“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说着摇着头,一副根本不想回答的样子。
顾若离看着,眉头微拧,想到了什么。
“怎么会不知道。”二夫人柔声问道,“那你告诉二婶,他除了关着你以外,可还曾对你做过别的事情。”
她的话一落,房间里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二夫人言下之意,是崔婧语是不是受到了侵害。
虽然检查过了,可问一问她们心里还是放心,只要她是完璧的,这件事又没有传扬出去,崔婧语就还能留在京城,即便传扬出去,将来把她远嫁了,她也不至于受婆家人的奚落。
“没有!”崔婧语摇着头,“他不和我说话,也没碰过我,只将水和吃的塞在我嘴里,一个馒头一碗水,我吃完他就走。”
大家面面相觑,不明白此人为何要这样。
绑架了崔婧语,不要钱也不要命,就将她关着,给吃给喝……
难道只是为了吓唬她?
“这太匪夷所思了。”三夫人想不明白,“那今天要是你没有被人发现,他会不会还要来给你送吃的?”
崔婧语摇着头,道:“他原本昨天就该来了,可是他没有,我也不知道。”
“大哥。”崔延孝拉着崔延庭出去,他压着声音道,“你看,是不是要请大夫来看看,语儿的脑子会不会……”
崔延孝在外头走动见的多了,他怀疑这些是崔婧语想象出来的。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
“现在她还不清醒,少等一等再请大夫。”崔延庭皱着眉,隐忍着怒气,若是传扬出去,崔婧语以后还怎么做人。
崔延孝朝房里看了一眼,就看到崔婧语好似很正常一样的和二夫人说着话,没有前面神智不清时的害怕不安,侃侃而谈,神色轻松。
一点都不像被人绑架了,受了委屈的样子。
“我再去问她。”崔延庭不死心,“此事,决不能就此罢了。”他们建安伯府的小姐,说抓就抓,说关就关,当他们是泥人捏的不成。
要不找到这个人,他就像被谁打了一巴掌,却还不知道是仇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