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大人没有来吗。”众人朝大堂里看去,只有顾若离坐着陪各位大夫说话,“孙大人和韩老前辈也没有来。”
这是表达对新任司医的不满啊。
“也不知道是福是祸。”有人叹了口气,道,“自此,京中医馆将要被一位女子统领了。”从来未有的事啊。
另外有人道:“且看着吧。不管如何,霍大夫的医术是没有可挑剔,至于能不能做事,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
不行,明年就换人,换了也好,不至于蔡正一家独大,他们各家也都有机会了。
“时间到了。”顾若离看看时间,邀请众人去后院,“各位,请吧。”
她说的不卑不亢,很多时候和他相处的人,都记不起她实际的年龄。
众人一去了后院,药味四起,阵阵香味……
“戴大人没有来。”华大夫低声道,“可要等一等?”前面两天都是等戴韦到了才开始的。
顾若离看了看时间,摇头道:“时间到了,戴大人或许有事耽误了也未可知。”前两天,他也没有这个时候还没有到。
华大夫点头。
“各位。”顾若离大声道,“还是往年的规矩,得魁首者彩头百两,另有锦旗一枚,太医院院正戴大人亲笔题写!”
彩头和锦旗都是其次,只要赢了名利自来。
“两个时辰为限,两味药,用何种手法,各自定夺。”顾若离绕了一圈,又回到停下来,沉声道,“不过,话说在前头,若有发现作假者,一律取消资格,医局也不将欢迎此人。”
“霍大夫。”有人喊道,“规矩我们懂,你放心!”
顾若离颔首,帷帽下的薄纱微微晃动,她立在人前,沉声道:“那我们就等着各位大师的惊艳之法!”
众人应是,小小的后院顿时忙碌起来。
“炮,炒,煨,炙,煅……《雷公炮灸论》中的十七法。”白世英闲了站在灶台边观看,见一个大师傅将牡蛎放入炭火大火煅,低声和顾若离解释道,“此法要掌握火候,热了粉末容易起黑变味失了药性,冷了粉末粗细难匀,不易入药!”
顾若离也曾做过,只是火候没有掌握好,试了数次也不曾成功过。
“白姑娘也会的。”张丙中一边看着啧啧称奇,一边道,“我见过她煅赭石,这人手法不行啊,一看就是生手。”
顾若离回头看着白世英,白世英摇头道:“不过技艺,多练练便成了。”便不在意的样子。
“咦,我们的师傅怎么还没有到?”华大夫一脸的奇怪,自言自语道,“难道是路上耽搁了?”他派自己的药童回去问。
顾若离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华大夫已经没有再说,而是叹道:“这些药师都没有见过,也算是人才辈出,要是白家的人来,今天可就热闹了。”
顾若离微微挑眉,华大夫便解释道:“白家的药草以及炮制的手法,堪称一绝,世人很难超越。这两年就是因为他们没有来,才有机会看到各家展露头角,若是他们来了,今天就肯定是他们独占鳌头了。”
湖广白家这么厉害啊,顾若离不禁生出一丝好奇。
白世英走到另外一边看了一眼,见那人在炙黄芪,不禁皱了皱眉,顾若离过去看着那人翻动着大勺,低声问道,“怎么了?”
白世英就摇摇头,低声道:“他翻的太慢,等出药就会糊了。”
是吗,顾若离朝锅里看去,果然,已经看到有几片颜色不大纯的样子。
“谁把我的药换了。”忽然,他们看着的那师傅将勺子往锅里一丢,大声喝道,“谁动了我的药!”
众人大惊,都看着他。
“怎么了?”顾若离走过去看着他,问道,“你的药怎么了?”
那人长的人高马大,大冬天穿着单薄的中衣,露出健硕的半截胳膊,一见顾若离就喝道:“你是新上任的司医?你来看看我的药!”他说着,也不顾烫,伸手就在锅里抓了一把药砸在顾若离身上,“你到底行不行,一个女人也学人做官,老子的药都让人换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方本超护过来,指着那人道,“有话说话,你还要不要比赛了。”
那人抓着铲子在手里,咚的一声将那口铁锅砸了个洞:“老子千里迢迢过来,就为了比赛,你说我比不比!”又道,“可现在比个屁,就在医局,就在刚才,我的药被人换了。”
众人惊讶不已,有人从锅里捡了几片黄芪出来,放在鼻尖闻了闻,顿时嗡嗡议论起来。
“被人换药?”顾若离重复了一句,打量着那人一眼,随即凝眉拿着药也细细查看,那人啐了一口,“不是别人换的,难道是我换的不成,我不管,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药确实是假的。”白世英将药在手心搓了搓,立刻变成了一堆粉末,根本不是黄芪,她低声和顾若离道,“不过此人也来者不善。”
四周的人都停下来看着他们,连别的师傅手里的动作都停了。
“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