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
没有人应和,戴韦的脸彻底绷不住,他皱着眉看向蔡正,咳嗽了一声。
蔡正立刻会意,道:“我有一证。”他说完,发现没有人在听,不禁站了起来,拔高了声音,“各位,我有一怔,诸位听听。”
他毕竟是司医,大家这才朝他看来。
蔡正舒心了一些,含笑道:“去年入署我与友人去十渡游玩,路遇一人,远道而来。此人寒热,吐泻不得,身痛如刀刮,我问其病前他从何处来,他答因身上财物尽丢,他徒步从保定府走至十渡,原还好不曾有不适,可近前突然发病。”
蔡正的话一落,就听一个大夫道:“署月远行,肯定是中暑了啊。用黄连香薷饮及六和汤。”
蔡正含笑,脸上亮光一点一点恢复过来:“他遇我前,曾遇过大夫,吃过一剂,吃完便晕厥了。”
“竟有这事!不是中暑?”有人奇怪道,“这大热天不是中暑,难不成还是中寒?”
“是啊。且这症状也正是中暑的病症。”又道,“蔡大夫,您最后是如何治的,此人可痊愈了。”
大家的胃口都被蔡正吊起来,他笑而不语,目光落在顾若离身上,问道:“霍大夫方才一篇眩晕辨析说的极其有理,不知对此病症,有何高见。”
一个眩晕,就算你说的好听,那也是别人传授的知识,可当下的病症,看你还怎么得意。
他有自信,这个病症看似简单,却很难用药,因为若不细察就是迷雾重重,她根本不会有这能力得出辩证。
若是以前,顾若离不会出这个头,可今天,她就是冲着蔡正来的。
“我觉得方才这位大夫说的没有错,此人应该就是中寒。”顾若离看着蔡正,不理旁人的议论,含笑道,“蔡大夫可是用附子理中汤喂之?”
蔡正脸色一僵,心头跳了跳:“霍大夫如何肯定此人就是中寒?”
旁边就有人点头道:“是啊,这六月出行,怎么会受寒?”又道,“霍大夫,你这辩证的不对啊。”
顾若离摇头,道:“蔡大夫方才定然还有一点没有说。”她说完蔡正的脸已经黑如煤炭,旁边的众人则惊讶的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确知道蔡正还有别的事没有说。
顾若离道:“署月虽热,他又身无长物,必定是渴了喝泉水,累了席地而卧,至此寒邪入侵,才会中寒。”
众人恍然大悟的样子,纷纷点头应道:“还这样推断,确实有道理。”
他身上没钱,渴了当然只能喝泉水,累了只能躺在地上,如若中寒也不足为奇。
可蔡正却没有说,分明就是有意刁难他们,出自己的风头。
大家都是行家,顿时心头不悦,看着蔡正,等着他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