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打开。”顾若离停在门口,小厮立刻爬起来推开了门,她就看到房中间的地上躺着一个人,手脚都被绑着,嘴里的布条丢在一边,脸色乌青,嘴角还留这口涎和白沫,身下一片狼藉。
像是死前极度的痛苦,导致了大小便失禁。
“你们不用进来。”顾若离跨进了门,李妈妈啊了一声,想拦可又知道拦不住,就回头对雪盏道,“回去和郡主回一声去。”
雪盏应是。
顾若离蹲下来查看此人的症状,牙龈红肿,脉搏浮弱,呼吸困难,她又看了眼睛……
不是病,应该是中毒了。
至于什么毒药她还不清楚。
李妈妈和崔安站在门口,就看到顾若离蹲在那人面前,背对着他们不知道在看什么,很认真的样子。
“把人找个地方埋了吧。”李妈妈低声道,“趁着天还没有大亮,知道的人不多。”
崔安也是这样的想的,先把这事摆平了,再去大兴将这人的家里人安顿好,找到顾若离的荷包,要是赔钱他们也可以赔点钱,先把事情压下来。
“先把人裹了带出去。”顾若离走了出来,看着李妈妈,“找两个信得过的人办,不要惊动别人。”
三小姐也是这样想的,李妈妈顿时点着头:“不用找别人,他们就行了。”李妈妈指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小厮,喝道,“今天的事给我烂在肚子里,要是传出去半点风声,我拿你们是问。”
也就是说还留着他们,两个小厮如蒙大赦,点头如捣蒜:“三小姐,崔管事,李妈妈放心,我们一定守口如瓶,若是胡说半句,就让我们烂舌头,被雷劈死。”
李妈妈回头看着顾若离,等着她的定夺。
“就让他们办吧。”顾若离喊他们进去,低声吩咐了几句,两个小厮不敢多问,找了席子将那人裹起来,上了马车小心翼翼的驾车出去。
李妈妈搓着手,和崔安道:“不行,你亲自去一趟大兴,别人办事我不放心。”
“成,我这就去。”崔安说着一顿,又看向顾若离,问道,“三小姐觉得呢。”
顾若离摇了摇头,道:“暂时不用去了,我看他们恐怕此时就已经在京城了,就等着时机成熟上门来闹。”
“这……”崔安立刻露出一不做二不休的架势,“那就来一个绑一个。”
方朝阳不会在乎无法收场,崔延庭根本不会插手这件事,所以,简单粗暴的处理方法最妥当。
顾若离依旧反对:“他死了,你灭口所谓知情人,这就跟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她说着微顿,道,“若我所料不错,今天就会有人上门来闹。”她说完,朝外走,“我出去一下,下午就会回来。”
李妈妈想拦,想了想又忍了下来,指着雪盏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这么还让三小姐一个出去,快去跟着。”
“妈妈。”雪盏摇着头,“三小姐说了,她若是出去,不让我们跟在后头。”
李妈妈叹了口气,摔了袖子快步进了内院,方朝阳正在听院子里管事婆子回话,处理完了才看着面色焦急一头冷汗的李妈妈,问道:“急成这样,娇娇呢?”
“三小姐说有点事去办,一会儿就回来。”李妈妈将顾若离的处理方法告诉了方朝阳,方朝阳闻言就挑着眉梢含笑道,“不错啊,就依着她的意思办好了,这事儿要是我办,可没有她这么周到。”
她才懒得费这些神,谁惹她,就豁着命来,看谁能活到最后。
“可三小姐说他的家人今天肯定会来闹。”李妈妈急的不得了,“我们虽不怕,可是到底难看啊。”好好的,弄个笑话给人家看。
方朝阳摆手:“谁想笑便笑就是,你能拦得住别人吗。”又道,“等她们笑够了,再叫我瞧瞧谁笑的最欢实。”
“你歇着吧。”方朝阳道,“去家里看看,今儿大家都在做什么。”
李妈妈一拍大腿:“奴婢真是急糊涂了。”话落,撩了帘子就出了门,在后院转了一圈,各个院子都安静的很,就好像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一般。
李妈妈待到了正午,才回前院。
刚去正院门口就碰到雪盏鬼鬼祟祟的往后院跑,她喊了一声,雪盏就急着摆手,“一会儿和您说。”
李妈妈惊讶,看着雪盏沿着小道绕到抄手游廊下面,又躲在假山后头,她立了一刻理了理衣服又去了外院。
“怎么样。”崔婧语站在后院的围墙里,透着门缝看着趣儿问道,“她出去了,没说什么事?”
趣儿摇着头,回道:“奴婢不知道,只听到雪盏和欢颜说了一句。”她说着跪了下来,哀求道,“四小姐,雪盏正在查是谁偷的荷包,要是查到了奴婢肯定没有命的,您答应过奴婢,一定要保奴婢周全,送奴婢出去。”
崔婧语冷笑一声,道:“不就五两银子吗,芍药,拿给她。”
趣儿自小卖进来,这两年家里日子好点了,就想赎她出去。以前她还不想,可自从上次崔甫放蛇,她连累被打了板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