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离惊讶的看着他,男子就急着道:“我……我娘急着抱孙子,我们前几年一直没有动静,吃了好些药才怀上,若是没了,我娘肯定受不住。”
“病不在胎上。”顾若离道,“现在救还来得及,孩子不会有事。”
男人一惊,疑惑的看着她:“病不在胎上,可这是胎漏啊?”
一边的伙计笑了起来,朝人群外的几位大夫招招手,一副看笑话的样子:“快瞧瞧,她说胎漏不在胎上,难不成是在脑子里?”
有几人没忍住笑了起来。
并着看热闹的百姓都觉得顾若离有些扯了,这血从下面出来的,不是胎出了问题,还能有什么:“这位大夫,你可辩证准了啊。”
“我是大夫,现在由我主治。”顾若离皱眉,看着一行人,实在不想解释,可还是看向男子,问道:“她早上吃了什么,吃完饭后做了什么?”
“早上吃了四个大肉包子,又说没饱,非闹着要吃饼,我着急去铺子里卸货,便让我娘给她做,可等我卸完货回来,她就血漏不止,晕过去了。”男子说着,一直握着女子的手不松,“早知道会这样,我怎么也要把饼给她煎好了再走。”
“她是吃多了,怄气,致使胃气不行,所以才血行下漏,致使血崩。”顾若离话一落,看着的人一片哗然,有人喊道,“你这话不通,既胃气不顺,因是嗝满脾涨,如何会血崩。你糊弄我们没有关系,这可是一尸两命,你担得起责任吗。”
“这位大夫。”顾若离转身看着说话的人,不用问也知道是戴氏百草堂一起来跟过来找茬的大夫,“那依你之见,当下什么药。”
那位大夫就道:“自是止血止晕的药,先止血,再行其他,你这样让人一直失血,怕是不等你治,这母子也难保性命了。”
“用止血的药,孩子便留不住。”顾若离扫了那位大夫一眼,看着男子,“你要信我,就听我,若不信我也不勉强。”
她要把话说清楚。
“我。”男子摇摆不定的看着顾若离,心头也没了底,“你到底行不行?”
顾若离撇了他一眼,就在这时晕倒的女子醒了过来,男子一看扑在她身上,扶着她道:“你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肚子疼不疼?”
女子虚弱的说不出话来,翻着白眼,一副又要晕过去的样子。
顾若离推开围观的人,到隔壁杂货铺子去了,转眼功夫端了个碗拿了一双筷子过来,还冒着热气哄着女子喝:“把这碗喝了。”
女子靠倒着,随时会再晕过去。
“捏着她的嘴。”顾若离对男子道,“我来灌。”
男子没了主意,他旁边的跟着一起来的帮着他,顾若离端着碗将一碗的黄橙橙的汤汁倒进女子嘴里,她被动的吞咽着,捂着胸口打了膈一副要吐的样子……
旁边看着的人静悄悄的,不解的看着顾若离的手法。
“把她扶起来。”顾若离拉着女子起来,女子已经翻着白眼,仅存了一点意志,身下的血更是一刻未止,她捏着女子的嘴,将筷子伸进她喉咙里。
“这是做什么?”伙计回头去问大夫,“催吐?”
大夫颔首,一脸的不解:“看样子像是。”又狐疑的盯着那只碗,“方才看清了没有,碗里装的什么?”
什么药能熬得那么快。
“不知道。”伙计摇头,“气味倒是不大好闻。”
旁边的男子问道:“大夫,你这是做什么?”
“催吐。”顾若离拿着筷子,在女子口中轻轻一拨,“让她把早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话落,女子骤然起来捂着嘴,干呕了一声,随即趴在滑竿的扶手,张开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旁边的人啊呀一声推开来,纷纷喊道:“真的吐了,吐了就能好了吗?”
“还没见过胎漏用这样的手法。”
女子呕吐不止,并着方才喝进去的汤汁,自己早上吃的四个包子,三个菜饼悉数吐了出来,酸臭难闻。
吐完,女子软软的倒在滑竿上,闭上了眼睛。
“这是怎么了。死了吗?”伙计窃笑,崩漏用催吐的办法,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她一个人相信是有用的了,“可是一尸两命啊,胆子可真够大的。”
抬滑竿的四个人都傻了眼。
“没死。”顾若离道,“等药来,把药给她喝了。”她说着话,大家确实看着女子胸口上下起伏,显然只是晕了。
并且,吐完之后,女子土色的脸似乎好看了一些。
大家都不明白顾若离在做什么,不止血却催吐。
“药来了,来了。”远远的张丙中提着个壶往这边跑,“让,让!”
众人让开,让张丙中进来。
顾若离将女子弄醒,喊着张丙中:“把她扶起来,我来喂药。”
那四个抬滑竿的人扶着女子,顾若离从张丙中手中接了药壶,摸了摸热度,就捏着嘴将药往她嘴里倒。
咕咚咕咚的咽完,女子靠在滑竿上,虽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