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如今哭的梨花带雨的幺女,微微叹了口气,轻柔的哄着道:“你母亲的嫁妆由你们兄妹三人照看,不是更好。郡主虽性子不算可亲,可为人磊落,你这样胡闹,只会让大家难看。”
“我怎么胡闹了。”崔婧语抹着眼泪,“她害死了我娘,难道还要我对她恭恭敬敬,喊她一声母亲吗。”
崔延庭温润的面容立时沉了下来,低声喝道:“语儿,不许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崔婧语昂着头,一张小脸红艳艳娇滴滴的,“您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她……”她的话没说完,忽然崔婧文走了进来,“爹!”
打断了崔婧语的话。
“二姐。”崔婧语扑在崔婧文怀中,“她将娘的嫁妆丢出去了,还带了个丑女回来,硬说是三小姐,真是欺人太甚了。”
崔婧文没有宽慰,只松松的扶着她,对崔延庭行了礼,含笑道:“爹爹有事去忙吧,我来劝劝语儿,她性子虽急,可却是最懂事的。”
崔延庭早没了耐心,起身出了门。
他一走,崔婧文就抱着妹妹,低声道:“你刚才说的什么昏话,以后再不许说,若叫我听见了,也是不会饶你的。”
“连你也护着她。”崔婧语道,“当初娘病着,她就和爹不清不楚的,娘就是生生被他们气死的。要不然,怎么娘过世没有百日,爹就将娶进门了,分明就是一天都等不及了。”
“语儿。”崔婧文回头对侯在门口的丫头打了眼色,丫头会意立刻关了门守在外头,崔婧文才拉着妹妹坐下来,低声道,“没有证据的事情,你怎么就能张嘴就来,传出去,别人只会说你没有家教,而不是她水性杨花。”
朝阳郡主若是在乎名声,她当年就不会无声无息的和离,丢了自己的女儿高调张扬的回京,不过几个月就成了京中男子们垂涎欲滴的谈资……若是换做别的女子,莫说不会和离,便就是不得已和离了,也是一盏青灯孤寂的躲着人言。
这样的人,说这些话根本毫无用处,只会给自己添堵。
“要什么证据,家里谁不知道。”崔婧语一双杏眼哭的又红又肿,“我恨不得拔了她的皮,还有她的那个丑女儿,一起丢进通惠河里去。”
崔婧文叹了口气,抚着她的后背:“别想这些没用的了。清莹和清雅约我们去法华寺赏菊,过几日我陪你去散散心好不好。”
崔婧语摇着头:“不去,她们两个去了,马继肯定也去,他整天跟在我后头,嚷着要娶我,我最讨厌她了。”
崔婧文掩面一笑,戳了戳妹妹的额头:“小孩子家的,哪里来的这么多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