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顾三。”霍繁篓早就想到顾若离不会干脆,她将医德看到很重,不可能在行医的事上做算计,“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只要行医就好了。”
她正要说话,忽然杨府的侧门自内打开……
两人一怔。
“霍大夫!”门内站着的人也是一愣,随即惊喜的迎了过来,“真的是您,霍大夫!”
顾若离惊讶的看着来人:“方前辈,您怎么在这里。”方本超穿着件暗红的直裰,身后跟着药童提着药箱,微胖的身材堵在门口,非常的显眼。
“真是太巧了。”方本超高兴的道,“我是受杨大夫之邀过来的,没想到遇到了您。您也是受他老人家邀请过来给杨大人诊治的吗。”
杨大夫?顾若离心头一转,想到什么,自荷包里拿了个名帖出来。
上头写着牌坊胡同,杨谨怀。
她微微一顿,忽然想到早两年去府中的拜访祖父的人,应该就是这位杨大夫,当时在军营她没有多想,如今细想起来,应该就是他。
杨文雍和杨大夫!
这么巧。
“杨大人和杨大夫是族兄弟。”好像猜到了顾若离所想,霍繁篓凑过来低声道,“都是熟人,先进去再说!”
“好,好!”方本超不打算走了,说不定顾若离还真有办法治好杨文雍的病,“我引你们进去!”
霍繁篓点着头。
张丙中也在后头凑着热闹:“师父,去看看吧,反正也不少块肉。”他觉得,就算进去了,顾若离治不好也不丢人,毕竟连杨大夫都束手无策,可要是治好了呢。
那简直是白捡的好名声啊!
多好的事,百年难遇。
顾若离被三个人前前后后的拖着推着进了门。
杨府的宅子前后五进,绕过影壁便是一个小花园,左手是内院的外墙,香气浓郁的桂花树颤巍巍的挂在墙头,再往里去便是夹道,右侧则是外院,建着联排的院子……
但气氛凝重,还有来来去去的婆子手中拿着的,分明就是白幡和灯笼。
准备丧事了?!
顾若离暗暗惊讶,随着方本超穿过内院的垂花门进去,又绕过两道如意门进了内院。
有婆子早去通禀。
方本超惦记着杨文雍的病,边走边和顾若离解释:“……半个月前开始腹泻,杨大夫瞧过后开了贴芍药汤,香莲丸二服,可吃了不但不见效果,还口如刀割,腹痛难忍,一日数十次。夜里高烧反复,寝食难安!遂又加了真人养脏汤,略好了一日,还吃了些东西,可没想到又复发了,病情愈重。”
顾若离微微颔首,芍药汤有清脏腑热,清热燥湿,调气和血之功效,主治湿热痢疾。真人养脏汤具有涩肠固脱,温补脾肾之功效。
芍药汤无用,立即改用真人养脏汤攻脾虚下陷,固摄无权。顾若离觉得杨文治开的方子并没有问题。
只是,为什么没有效果,她就不知道了。
她问道:“那现在杨大人如何了?”
“不好。”方本超直摇头,“人已经虚脱,用参掉着,可病根不除,下如洞泄,恐怕撑不过这两日!”他本来是不想来的,可到底和杨大夫也算是认识,他能请他来,可见真的束手无策了。
“这么严重了。”顾若离暗暗咋舌,难怪杨家一副准备后世的样子。
几个人由婆子迎着进了内院,方本超和引路的婆子道:“劳烦将杨大夫请来,就说家中来了贵客。”
婆子奇怪的看了眼一行人,没打量出来哪个是贵客,敷衍的点了点头道:“奴婢这就让人去请!”话落指了个小丫头,“将隔房的治大老爷请来。”
小丫头应是而去。
顾若离跟着婆子和方本超一起,在杨府正院的抱厦候着,等了约莫一刻钟,那婆子才姗姗出来。
“方大夫!”有婆子迎了过来,“我们夫人请您进去。”
方本超站起来,颔首道:“杨大夫可到了?”
“隔房大老爷正与人议事,说稍后就来。”婆子做出请的手势,方本超颔首却不急着走,反而回来迎顾若离,“霍大夫您请!”
婆子嘴角抽了抽,方本超四十好几的人,居然对一个小丫头毕恭毕敬的。
难道贵客就是这个小丫头不成。
“方前辈客气了。”顾若离回了礼,和方本超一前一后进了宴息室。
入门是一张四面泼墨山水的屏风,绕过屏风顾若离看到红木雕罗汉的八步床,上坐着一位妇人,穿着姜黄色的革丝团福褙子,梳着圆髻,容长脸,年纪约莫五十几岁的样子,此刻正用帕子擦着泪,眼睛红红的,满面憔悴。
妇人身边围着一个年纪约莫三十几岁的男子并着个年轻的妇人,另一个年纪十五六岁的少年,容貌清秀,气质清润。
像是儿子和儿媳以及孙子。
“方大夫。”他们进门,杨夫人的长子杨勇就迎了过来,抱拳道,“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