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京城那边有所变故。”
赵勋微微阖上眼睛,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刻他道:“此事难控,确实有些不放心。”
吴孝之也正了神色:“若不然,您先去应天吧,这边有我们。”
赵勋没有说话,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显然早就想到了这点:“再等几日,若无进展我便先走一步,这边就交给先生了。”
“是!”吴孝之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他好奇的撩开帘子朝外看,随即抚掌道,“胡立竟然走出来了。”
赵勋微露惊讶,起身走到门口,果然就看到胡立正由那个其貌不扬的女大夫扶着在门外散步,虽走的慢,可腿上的伤以及胡立的精神明显要比前几天好了许多。
“才三天而已。”吴孝之砸着嘴,盯着胡立“这小子说不定真能被治好。”
赵勋的视线在顾若离面上一扫,和那天的端肃倔强不同,此刻她笑微微的和人说着话,神态自若,全然没有一丝身在险境,前途难测的惶恐不安。
是他的人太和善了?!
“是有些本事。”话落,他转身落座,吴孝之一愣随即明白他是接他前头的话,不由来了兴致,“将军,老夫让人去查一查她的来历,这小丫头年纪这么小,却医术造诣这么高,实在令人费解啊。”他说着摇头摆脑的,是真的百思不解,太让人好奇。
赵勋撇他一眼,淡淡的道:“先生若闲,便去一趟杨府吧。”
“将军……”吴孝之跳起来,苦着脸,杨大人忧国忧民思虑过甚,他们实在没有共同话题啊。
“有时候一些不起眼的小毛病,千万不能忍着。”顾若离并未察觉身后方才的两双打量的视线,笑着和大家解释,“胡千总的伤就是从小毛病演变成这样的,所以大家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趁早找大夫,询问一下也不费事,总比事后再想悔不当初。”
她没有板着脸,微微笑着露出细白的牙齿,此刻看着就连脸上的疤都变的不那么可憎。
“说的很有道理。”旁边的七八个人轰然笑了起来,打趣道:“胡立,霍姑娘似乎不是你说的庸医啊。”
胡立没说话,众人的笑声更大,李录撇着顾若离打趣道:“要真是庸医,他也不会站在这里了,可见是有人不识人。”
“霍姑娘。”方本超不愿顾若离在这里被人打趣,毕竟她是姑娘家,“活动一下就好了,回去吧。”这些都是大男人,说着话就能歪了意思,霍姑娘不该如此。
“好!”顾若离颔首扶着胡立往回走,又回头和众人道,“明天给胡千总炖散热汤,若是大家想喝就早点来。”
众人大笑,点头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顾若离和气的点着头。
第二日顾若离炖了散热汤,若非李录拦着,锅底都能被掀了,事后顾若离扶着胡立在军帐外散步,周铮围着胡立绕圈,啧啧称奇:“这么说,你的腿真快好了?”又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你小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胡立看了眼顾若离,拍开周铮的手转身一瘸一拐的回了军帐。
“霍姑娘。”周铮看着胡立的背影,“七天……你真有把握?”今天已经第四天了。
顾若离很自信的点点头,含笑道:“当然,七天后周大人再来看。”
“好,好!”周铮点着头哈哈大笑,想起顾若离的药膳,“姑娘炖的药膳味道不错,不过也不必如此麻烦,让李录做就好了,”
顾若离没回他,而是盯着他的脸看了一刻,周铮摸着脸尴尬的道:“脸没洗干净?!”
“不是。”顾若离摇头,“能不能让我给你号脉。”
周铮满脸不解的将手递给她,过了一刻就听到顾若离道:“周大哥近月余是不是觉得口干舌燥,饮水数升不觉解渴,且大便干结,腹内火热,夜燥难安?”
周铮啊了一声,木然的点点头:“是,是这样没错。霍姑娘怎么知道。”他心里燥怒,夜里烦的睡不好已经不是一两天了,还有大解,每回都要蹲上一炷香,憋的大汗淋漓才成,“这也是病?不是因为天气热的缘故?”
“和天气无关。”顾若离道,“你是夏日染过伤寒,虽解表退热了,可内里热结未散,才留有这样的症状。”
“是得过!那现在怎么办?”周铮惊怔,紧张的看着顾若离,“很麻烦,要吃药吗?”
“不麻烦的。”顾若离笑道,“你身体好,吃一剂就能泄热!”
周铮明显松了口气,顾若离就指了指军帐旁边的灶台:“我给你煎好,晚上你过来喝了就成。”
“这……”周铮红了脸,脸上的那道疤都染上了绯色,“那我晚上过来,有劳霍姑娘。”
顾若离待周铮进了赵勋的军帐,这才回去找方本超:“我给周大人开了清热的方子,但陈大夫似乎没有备麦冬和石膏……”
“我让店里伙计送来。”方本超说着就提笔写方子,“霍姑娘把方子给我,我去请军爷跑一趟。”
顾若离笑着点头,报